她此时恨不得把跪在地上的楚梁给掐死,不过脸上依然笑道:“这位官爷,我们教奴无方,的确是我们的过失,您看不如这样,我们愿意拿出钱财,赔偿你们的损失。
这大冷天的,也算是给各位官爷的辛苦费。”
在杨员外的妻子看来,李大牛等人前来,无非是想要银子。
虽说她丈夫是县衙的文书,可毕竟形势比人强。
李大牛笑道:“我们是天津左卫军,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的,不过如果是老百姓看咱们不容易,守城辛苦,自愿捐款,也是可以的。”
杨员外的妻子也挤出一丝笑容道:“我家老爷还在县丞那里,请各位军爷稍坐,我派人去请老爷回来。”
李大牛一摆手道:“不必了,这家,夫人也当得,给多给少,夫人您看着办吧。”
杨员外的妻子闻言一滞,看了一眼老母。
杨员外的老母魂魄方定,犹在发怔,便说道:“我们妇道人家,如何能做的主,还是等我儿回来,再做定夺。”
李大牛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说道:“既如此,我们便不打搅了,外面的治安很乱,流寇还未彻底剿灭,青县的治安还需我们维护。”
“告辞!”
说完,李大牛起身便走,杨员外的妻子连忙派小厮送到门外。
李大牛回头看了一眼大门上挂着的牌匾,轻笑道:“杨府?呵呵——”
傍晚时分,杨员外回到府上,闻听此事,连忙进内院,只见院内各妇女乱糟糟的,不知要怎样。
杨员外一路走到老母房中,只见人人泪痕满面。
杨员外的妻子、儿子等围住杨员外的老母亲,寂静无言,各自掉泪。
见杨员外进来,都说:“好了好了,老爷仍旧好好的进来,请老太太安心吧。”
杨母奄奄一息的,微微睁开眼睛说道:“我的儿,不想还能再见着你。”
话没说完,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连带着整个屋子里的男女老少都哭个不停,杨员外劝解道:“事情我都知晓了,不是什么大事,这官兵都是天津左卫的兵马,孩儿跟那天津卫总兵曹友义有些干系。
回头备一份薄礼,去县衙给贾千户送过去,也就没事了。”
杨员外的妻子抱着丈夫的胳膊呜咽不绝,没有白日里的镇定:“老爷,您可回来了,白日里来的那伙官兵,好生凶恶,择人欲噬,我想着若是他们行不法之事,我就算死了,也要保住清白之身。
还有今日的官兵自称李大牛的,相貌丑陋,一双眼珠子就差抠出来了,回头你跟贾千户送礼的时候,一定要严惩这个姓李的!”
杨员外拍拍妻子的手背笑道:“放心,一群臭丘八而已,我会让他们知道厉害的。”
“那楚梁怎么办?他惹下祸端,府里是断断不能留他了。”杨员外的妻子一想起李大牛如狼似虎的眼神,心里就突突直跳。
杨员外皱眉道:“我都知道了,楚梁虽有错,但错不至此,回头我跟他交代一番,日后在外行走要小心谨慎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