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捕快们也四面围追。落凡好似泥鳅滑过众人围堵,脚步轻点,若一叶飞花逃离总捕司!那姿势漂亮而又灵敏,气得众人急火火又跑过去追。
叶叹跳过墙头,落凡已然不见。失了家传宝刀,怒地握拳:“该死的落凡!等我找到你,我一定不放过你。”
离开总捕司,落凡换了衣服和蒙面,便躲进了风月楼。豪掷千金,一个人包下风月楼最大的宴会厅,请了十几位姑娘同欢!场中两班歌舞不停。一时饮酒对诗,琴瑟歌舞,开怀热闹。直到夜深,姑娘们疲乏,这才散场。
秋婈穿着粉色纱绸,落座落凡身旁,倒了一杯清茶敬了过去,笑道:“想不到,副阁主诗词歌赋无不精通。这一场下来十几位才女,尽是落败。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里来的大文豪呢。”
落凡接过茶,笑道:“客气。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虽说我是个杀手吧,但平生最大的梦想是当个闲人。每日读读诗词歌赋,耕地种菜,放羊牧牛。不图功名,不图家业,只图一生清静。若真有个来世,清清白白,了却一生业障,再不入这浑噩世间。”
秋婈醉得面色绯红,笑道:“说你像文人,你还酸起来了。语调更有点旗城第一美的做派。像你这样的人,骨子里有杀性,早晚会惹事。这次你折了谢旭的脸面,算把旗城得罪光了。往后四面临敌,日子怕不好过呀。”
落凡不在意笑道:“强龙岂怕豺狼,这样的小场面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但是日后,我不能再来你这里了。有事风铃茶铺传信。”
秋婈:“知道了。但我不解,既然你觉得谢旭是可用之才,为何不借杨子江一事与其交好。反而结下此种仇恨。”
落凡:“谢旭为狂狮掌传人,日后必是天下无双的高手。但他个性温和,没有做大事的魄力。我必须锻炼锻炼他的狠性,让他知道和恶人空讲道理是无用的。这一次折辱他,一是考验他人格深处的秉性,看他是否真的表里如一!二也是想让他以后更锋芒一些。只要他真的心怀正义,早晚会站到我这一边的。”
秋婈笑道:“副阁主,果然胆大、狠辣!不过,你可小心呀,别在总捕司挨人揍了。”
落凡一笑:“又不是没挨过,习惯了。天荣有什么话传过来吗?”
秋婈颔首轻点:“阁主来信,西北群寇之首鹿牙王意外病逝,部下十八旗难推新王。如此,西北各个势力借机厮杀吞并,怕要形成新的格局。阁主希望借这个机会,亲自前往收服一些势力,以便建立新的根基!”
落凡沉思:“嗯!天荣想法不错,但他能力有限,若前往西北那种蛇狼混居之地,简直送死!给他回信,让他老实待着。我半月之内必前往京城,一切自有我处理。让他替我在王朝弄个官职,至少六品以上。”
秋婈疑惑:“这么快?布龙谱你搞到了?”
落凡自信一笑:“快了。只等这几日了。我让你调查薛雨然身边的丫鬟、仆从,办的怎么样了?”
秋婈:“正要跟你说呢。算你运气好,那个丫鬟云燕,她的父亲正缺钱给自己儿子娶妻,想着要把女儿卖了给人当妾。我做了点手脚,安排他来了城中。你要想掌控那个云燕,只需利用此事,她必会听从。”
落凡点头:“办得不错。如此,我便有把握对付红梦郎了。”
秋婈:“能替副阁主做事,秋婈荣幸!我还有一件私事,想请副阁主帮忙!”
落凡打量秋婈一眼:“私事?你是想跟我去京城吧?”
秋婈一面震惊,目瞪口呆,无奈一笑:“早听闻,副阁主聪明绝顶,能料事如神。秋婈算是见识了。不知,副阁主怎么知道的?”
落凡面色一冷,说道:“料事如神不敢当。只是你破绽太多,想不知道也难。你那个丫鬟青儿,我跟她聊过几次,她毫不遮掩透露出你们家乡的风景和习俗。而你腰间总是随身携带一块玉牌,上面刻有双翅飞马!如此,还用我继续说吗?”
秋婈下意识摸了一下腰间,震惊道:“你什么时候查了我的腰牌?”
落凡:“上次喝酒,你被我迷晕了片刻。你还以为自己喝多了呢。如此警惕性,还当什么暗探!凭你这点本事想去对付司马月,怕你活不过一个月!”
秋婈面色一怔,叹息道:“你果然全知道了。皇甫天荣说得对,便是只从你眼前过,你也能看出它上下三代的历史来。”
落凡气一笑:“这不胡说嘛!我要有这本事,那我还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与其让我猜来猜去,不如你直接说吧,马天阳到底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