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落凡剖心而论,武九贞也听得点头。听罢,说道:“公子将人间事看得明白,前路光明,我也无需多言。他日,你我还能再见,到时再与公子相谈。公子今日还有大事,我便不多留了。请。”
落凡听得糊涂,这武九贞怎么忽然就送客了?不过,既然她说还能再见,那便日后再来讨教学问吧。便起身告退。
满头雾水,离开了武府。落凡心里赞叹,天下第一才女名不虚传。能把自己看透了,能把人间事看透了,知过去、算未来,确实了不起。也不再耽搁,走回张府,准备迎接十大统领。
张府内丧仪已备,灵堂中停了三口楠木棺材,分别是张若虚、二子张贲、三子张贤。至于张家其他男丁的尸体,也无法找回了,只能乱埋荒郊。可怜张家一门豪族,男丁被屠杀干净,亲友各自奔逃。如今大丧,门庭冷落,竟无一亲朋来帮忙。只有,张非铃一孤女麻衣孝服,跪在灵前看护。
一场家变,一人零落人间。张非铃独守灵堂,难免悲恸,一上午哭得双眼红肿,衣襟半湿。
落凡现在是张若虚的义子身份,便也挽了孝衣,来到灵前跪拜。
拜完后,落凡蹲在张非铃身旁,安慰道:“张大人,质秉而节高,天下无人不知。如今,他神魂归天,自有神灵庇护。世事无常,但总在天理轮回,好人自有后福。玉文,不必哀伤。”
张非铃点头,哀声道:“多谢,义兄大恩大德。玉文知道了。”
落凡又道:“玉文,布衣军统领马上便到。在见他们之前,我还有些话对你说,且到偏厅讲话。”
张非铃早哭得虚脱,两旁丫鬟便将其扶起,跟落凡来到偏厅。
偏厅中,二人再次对面而坐。
落凡给张非铃倒了杯茶水,安慰道:“义妹,喝口水吧。操持义父的丧事,你也辛苦了。不要把身子累坏了。”
张非铃点点头,端茶喝了一口。此时,再看落凡,只觉对方眉宇清秀,眼神炯光,英俊非凡。比第一次街上看时,要贵气、亲和百倍。能一日杀得尹少正丢盔弃甲,又能从朝堂从容而回。可见,他从始至终的狂妄,皆来源于强大的实力。
落凡开口问道:“玉文,布衣军有十部,神风、神山、神火,林隐、水隐、土隐,明光、暗决、飞绳、玉哨。如此十大统领中,可有你信赖之人?”
张非铃玉面轻摇,说道:“我深居闺中,对外事知之甚少。想来可以信赖的只有玉哨统领岑煌和神火统领游国章。岑煌经常来往我家,故而熟悉。游国章的神火部队实力最弱,而实力最强的神山统领风百年,常借故打压他。父亲对他照顾最多,他应是可信赖之人。神风和暗决他们的统领张琮和胡耳酉,乃是我父亲的心腹部队。不过,他们与我也交集无多,不知可否信赖。”
张非铃的话,落凡也早料到。十大统领若真忠心张若虚,明里、暗里也该来张家帮忙。可如今,张若虚死了三日也无人来,可见他们已打算和张家断了来往。不过详情如何,还要见了真人才能明白。
落凡不再多问,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张非铃,说道:“军中无帅,十部统领一时难选出主帅,你身为张家唯一留下的血脉,正有机会一博。为了师出有名,我给你准备了一样东西。你看一看。”
张非铃接过信,低头一看,那信封上竟盖着自己父亲的印章。掏出信一读,连笔迹也是自己父亲。而信中内容更让她大吃一惊。
信中些道,张若虚预感四大家族可能会对他下手,便提前写下遗嘱。若他死了,布衣军的帅位由张莫然或是张非铃继承。而遗嘱上还有布衣军的帅印。
张非铃满脸疑惑,抬头问道:“义兄,此信从何处得来?为何我父亲从未提起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