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以照梨和尚自己醒来的时候是好奇和感慨居多,那么现在的他甚至有点觉得上天不公,带着自己的所得竟然和一个假和尚差这么多的不甘。
哪怕明知道自己的念头不对,但还是有种“难道只是因为他是人身而我是妖身?”的想法。
虽然心中复杂,但照梨和尚还是很快缓和心态,以平静的声音说道。
“这位游方法师,易先生不在此处,距离他讲经已经过去七天了。”
“七天?”
丁飞雄有些不可置信,看看周围再看看旁人。
“我在这站了七天?”
七天过去,丁飞雄却并不觉得疲乏,也就是有一点饥饿罢了。
“正是!”
“那易先生呢?”
照梨和尚面露恬静笑容。
“先生自然还在寺中,既然你已从定中醒来,我们当一同前去拜谢先生!”
“对,理当如此!”
丁飞雄点头附和,同照梨和尚一起走向侧园外部方向,附近的和尚纷纷让开道路,也都双手合十向着两人行礼。
外围一些香客原本已经议论纷纷,不过当了两个僧人经过的时候,还是都下意识收声并让开道路,其中三相县的李捕头和张县尉也在其中。
并且两人在游方僧经过的时候,全都留意到了那串铁佛珠。
李捕头心中闪过那些尸体身上的伤痕,脑海中已经想象出铁佛珠打出并洞穿人体的画面,人就不由多后退了几步。
不过两名僧人并没有直接去找易书元,毕竟这么多香客僧人都看着跟着,一同带过去估计先生不喜,所以先是一起去了寺院禅房,那一片区域禁止香客入内。
易书元还住在之前的那个小客舍,这会正在挥毫落笔。
用两个蒲团叠起来当桌子,书册放在蒲团上,易书元自己则弯腰将将自己梳理的丹术法门记录。
不过在丁飞雄醒来的时刻,易书元也已经有所感应。
没过多久,一个知客僧匆匆走来,到了屋前便先行佛礼恭敬道。
“易先生,方丈大师让我来请您,若您方便的话,还请过去一趟。”
“好,你先回去吧,请转告方丈大师,易某一会就到。”
“是!”
和尚再次行礼后离去。
“师父,是那两个和尚都醒了么?”
“是啊,不过麻烦接踵而至了,走,先去看看他们。”
易书元收笔,笔杆顿时重新化为折扇,他将书册合上,带上石生一起前往寺院深处的禅房,一路上都能听到有僧人和留宿的香客在议论参禅和尚的事情。
方丈的禅房外,丁飞雄和照梨和尚一见到易书元带着石生过来,还不等他走近,两人便上前几步,立刻双手合十弯腰行礼。
“多谢先生赐教!”“谢先生教我!”
包括方丈广济禅师在内的附近几名僧人也纷纷向易书元行礼,事到如今他们自然也知道这位留宿的易先生绝非常人了。
易书元也受了这一礼,看着两人身上的状态,不由也觉新奇,福祸相依啊。
“醒了就好,我也就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经文你们已经学会了,便不必在意易某了,多的我也教不了.”
说着,易书元笑了笑。
“佛法虽好,还是不适合易某,素我也吃够了!”
易书元又看向广济方丈。
“方丈大师,晚些时候易某便会告辞离去,至于无法和尚那么,用不着愧疚,易某的意思是,该赶出禅院就赶出去。”
“先生说笑了,老衲岂敢啊!无法大师,请恕老衲鲁莽之罪,我佛慈悲!”
见方丈赔礼,丁飞雄赶忙回礼。
“方丈大师言重了!”
不过易书元的神色却并不再带着玩笑。
“无法和尚,放下屠刀或许能悟到几分佛心,可未必立地成佛啊!”
说完这句话,易书元已经带着石生转身离去。
石生频频回头看向身后的那些和尚,他也能看到一些气数变化了。
丁飞雄看着易书元的背影,不知道他的话作何解释,而一边的照梨和尚微微皱眉,却心中也莫名松了一口气。
“照梨大师,方丈大师,易先生方才之言何意啊?”
“这,老衲如何能解高人偈语。”
照梨和尚想了下道。
“先生的意思或许是指佛法浩渺,想要精深困难重重,需要勤学苦修不可懈怠!”
——
此刻相山禅院外的道路上烟尘滚滚,正有大批人马正在赶来。
在旌旗招展之中,逐渐露出来者们的样貌,有人骑马有人步行,持长短兵刃者几乎个个披甲,更有人还携带强弓劲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