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孩子在院中骑着木马玩,突然看到杨本才穿着内衬单衣出来都吃了一惊。
“堂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中年男子正在院中棚子上修补破漏,杨本才突然冲出来大喊大叫,差点把他吓得从棚子上摔下来。
好悬才稳住了身子的中年男子又是生气又是诧异,看着房门口的杨本才。
“本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些天跑哪鬼混去了?大清早地大呼小叫什么?”
一连几个问题,杨本才都无心回答,只是不断看着院中。
寒风吹来,身子直哆嗦,杨本才带着颤音询问院中长辈。
“叔叔,你可曾见到一个清丽女子?”
“没看到,去穿上衣服!”
中年男子带着气回了一句,不再理会杨本才,看他这样,搞不好这些天八成花天酒地去了。
身子冷得厉害,杨本才回了屋中,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愣愣出神。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杨本才赶紧扯开内衬,伸手摸向背后,但整个背部都相对光滑,别说是伤口,痛楚都没有。
这下子,杨本才顿时变得有些失魂落魄,难道郑姑娘只是自己臆想的一场梦?
可是那份温存,那种柔软,那份缠绵的感觉都十分清晰,睡梦中杨本才都在想着孩子叫什么了,醒来却是这个现实,他有些接受不了。
“不对啊,刚刚叔叔说我离开了好多天?如果郑姑娘是假的,那这些天我去哪了?还有易先生呢!”
正在无限和怀疑的杨本才喃喃自语时,忽然看到枕边有一封信。
杨本才心中一下子升起了希望,拿起信封小心拆开,里面是一缕青丝和一纸书文,头发残留着熟悉的香味,纸上的文字也十分秀气。
“恩公亲启.”
看到开头的称呼,杨本才长出一口气,不是自己臆想,但看到信中的内容又眉头紧锁。
金榜题名高中之后才会回来?
她是怕连累我?可万一她姑娘怀上了,一个人拉扯孩子怎么办?易先生是不是认识她?
杨本才一时间满是胡思乱想.——
胥子昌在月州隐居的时候,曾经自曝来历为礁东人士,但其实他的话既对也不对。
因为云翠山并不在礁州东部,而是在礁州东部以外的茫茫大海上。
易书元驾云,胥子昌和郑颖一同指路,其余人共立云头,一起前往海中云翠山所在。
因为玉惊一直放在胥子昌手中,所以他的魔念一直被镇压,也一直处于清醒的状态,对郑颖的态度也没有之前那么激烈。
“胥子昌,你如今状态,如何能面对你师弟呢?”
问话的反而是郑颖,她对于胥子昌当然很气,但她也很清楚胥子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面对不了也要面对,我的心魔之根就在他那边,不论他还是不是我师弟,能胜要出手,不能胜也要出手,这一点,胥和心中魔念亦算统一。”
郑颖笑了。
“你本就是被他的魔念侵蚀,还妄图胜过他?只怕你一面对他,就被其所控了!”
胥子昌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头看向郑颖,认真看着她,直到她脸上的笑容收敛。
“你没有入过魔,你不懂.”
说着,胥子昌低头看向手中死死攥着的抚尺玉惊,即便现在,他都无时无刻不惧怕着手中的法宝。
“其实我千方百计不认自己入魔,要同心中魔念撇清关系,反而入魔愈深,手握此宝,让胥某明白,魔念亦我,二者不分,心中惧魔去魔,便是在去‘我’,心神便愈发衰败!”
“所以,我妒者亦魔妒者,我恨者亦魔恨者,我欲者亦魔欲者,再看到师弟,哪怕我被魔念侵蚀,亦能出手.”
“嗡”
胥子昌身后的剑匣传来一张轻微的锋鸣,他的话语也一字一顿有力说出。
“能斩而去之,我魔亦去之!”
胥子昌能说出这样的话,听得不光是郑颖神色变了,就连易书元和曹玉高都不由看向了他。
此人若真能破除魔念之困,怕是成就不可限量啊!
至于斩而去之指的是什么,可能是公孙寅身中之魔,也可以是可能彻底没救的公孙寅。
易书元的视线从胥子昌身上收回,心中却在想着他的话,这不能不说是对方入魔期间所悟之道,前提是他能真的走出来。
魔亦为我,我亦是魔么
“呜呼.呜呼”
狂风在大海上呼啸,海洋之上的天际罡风似乎更加猛烈一些,前方似乎正掀起风暴,远远看去是电闪雷鸣狂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