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子昌是自身入魔的一种范例,而公孙寅可能并非如郑颖和胥子昌最初认为的那样,而是某种外魔袭扰。
而今日的这种情况不外乎两种可能。
第一种,皆为公孙寅的天道魔劫,一切有内有外,为天魔之相,破劫等于破魔,也同时会破除心障。
第二种,公孙寅确实已经入魔极深,更已经化道为魔,一切为魔道之法所化,以假乱真。
前者不可妄动境中一切,后者其实可以以力破之。
易书元的意思是没必要太过急切,而且对于他自身乾坤变化之道而言,这也是一个难得的观察机会。
其余人原本心中或不安或急躁,但看到易书元平静自若的样子,心中就莫名安定一些。
——
这洞中画境的生活节奏几乎是一成不变的,几个外乡人的到来虽然多了很多谈资,但也终究会归于平静。
易书元的感觉中,似乎这里所有人都觉得,这些外乡人最终会融入这里一起生活,毕竟先祖们最初也是外乡人,来了也都出不去了。
甚至有人在私下想着是不是有机会将那姑娘娶回家,有没有可能将适龄女孩嫁给那看着就儒俊的男子,就连曹玉高也有寡妇惦记。
一段时日之后,已经对这里相对熟悉的易书元等人,来到了在庄子十几里外的河沟边,有一处带着篱笆的院落,里面是几间土胚为墙茅草为顶的屋子。
“就是这了。”
一个带路的孩童领着众人到门口,随后对着石生道。
“走石生,我们去河边抓小鱼吧?”
“好啊!”
孩童和石生一起跑着去往那边满是鹅卵石的浅滩,而易书元等人就站在院外看着内部。
院中有人,赤着脚的老头,正在手脚并用地编草鞋,院子里满是各种竹篮竹筐,还堆着很多竹材,显然还是个篾匠。
“师弟.”
胥子昌略显失神地低语了一句,原本对外来者漠不关心的老头身子微微一震,缓缓抬起头来,他的脸上有诧异有疑惑,迷茫不解中又似乎在苦思冥想什么。
良久之后,老头才开口了。
“伱,你是谁?”
胥子昌眉头紧锁,背后的剑匣中飞剑微颤,却不可能在此刻出手。
郑颖站在易书元身侧后方,此刻上前一步道。
“你还记得我么?”
老头看向郑颖愣了好一会之后,先是点头又皱着眉摇头,看向曹玉高,则同样皱眉不已,也就在易书元这一掠而过。
“我与几位明明不曾见过,却不知为何觉得面善.听说来了一些外乡人,便是诸位吧?”
易书元率先走入院中,他明明是最先勘破一切的,却对这里的所有事物都极为真诚,见到庄中也是礼敬有加,对比其余心中戒备的人,他完全将自己融入了其中。
此时易书元向着老头行了一礼,笑着问道。
“在下易书元,与友人迷途误入此地,老人家,请问您尊姓大名,今年高寿啊?”
老头赶忙起身,拍了拍手上草屑灰尘,向易书元回了一礼。
“老头子我复姓公孙,单名一个羽字,今年已经八十有二了!”
“家中可还有家人晚辈?”
老头表情凄苦。
“妻儿早逝,如今不过孤身一人罢了!”
“哦”
易书元微微点头,看向也已经进入院中的其他人,又扫了一眼在远处河滩上玩耍的石生,最后再看向老人。
“不知老人家是否听过公孙寅这个名字?”
“公孙寅?”
老头愣了一下,仿佛陷入了长时间的回忆,好一会才再次开口。
“人老了有些记不清了,或许先祖中有人叫这个名吧.”
这么说着,老者又笑了。
“不怕你们笑话,小时候听长辈讲,先祖曾有飞天遁地之能,不过进了这里也都没什么用了.”
胥子昌在身后眼中精光一闪,这一句话他听出了不对。
“果然是你!”
“铮——”地一声,剑匣之中飞剑出鞘。
但飞剑却并没有如胥子昌心中所想的那般飞舞一圈直指老人眉心,而是出鞘之后在天空抖动几下,就和高空抛物一样落了下来。
“叮铃.”
长剑落在了院中,胥子昌心头一惊,掐剑指一点,飞剑只是在地上颤动几下却不能飞起。
明明身中法力充盈,但御剑法力催出如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