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直接转身在柜台上取了两个封好的陶壶,回身放到柜台上,其中一壶由小二拿走送去了,另一壶自然是给池庆虎的。
池庆虎第一次来登州,实在是看不出这里曾经遭遇大灾,眼神感慨中也渐渐透出严肃,登州是他岭东之行的重要一站,得出的结果也和此前岭东其他地方能相互印证。
赞叹之余,池庆虎看似持酒壶神色贪恋,但眼神深处却隐含一点警惕,余光已经转向一侧。
酒楼里如今热热闹闹生意兴隆,池庆虎看了看一楼已经完全客满,便也不问什么了,走到柜台不等掌柜招呼就直接开口。
一路从城北走向城西,看了登州的繁华,池庆虎的脚步却并未停下,而是继续向西直到出了登州城,沿着道路渐渐来到了一条小河边。
不过阿飞直接喝,一方面是有种信得过对方的感觉,另一方面也是仗着自己先天真气在身,这世上已经没多少毒可以毒得倒他了,而能让他察觉不到的则肯定更少。
这座庙算是显圣真君的主庙,修得颇有规模,庙中一切器物也都十分考究,神像想必也比其他地方更胜一筹,铠甲上的每一片鳞都贴了金箔。
很难想象就在一两年前,这里是满目疮痍。
岭东人仿佛是想要把这两年的秽气都通过这个春节散出去,家家户户都弄得热热闹闹。
“这位客官,我们最好的酒和最烈的酒不是一种酒。”
“哈~够劲!”
“也给您上一壶挑纤酒!”
“掌柜的,来一壶挑纤酒——”
池庆虎说话的时候,热闹的酒楼内有食客高声喊着。
“哈哈哈哈,难道你还见过别的麦凌飞?倒是兄台内力深厚异常,我却从没听过伱的名号!”
“好嘞,您稍等——”
“嘿,神?鬼?”
只不过先天境界已经和常人大有不同,甚至每一位先天武者之间也各有不同,麦凌飞因为修习清心诀,对气息也更为敏感。
惬意了一会,他才起身,拔开酒壶的塞子,嗅了嗅飘荡出来的酒味,口水忍不住就在口腔中快速分泌。
麦凌飞就在池庆虎身边坐下,手中的是一个包好的油纸包,他将之展开,里面萝卜干油香味就散发了出来,显然是过油炒过的。
麦凌飞没等对方回答,而是自顾自说了下去。
显圣真君的传说听一下就算了,但这大庸岭东道在过去两年中发生的故事,却不得不让人心中震动。
这河属于大通河的支流,顺着小河一直走,池庆虎就走到一片芦苇荡旁边,前方小河汇入的又是大通河,显然大通河在登州城这里有一个折角,城池就在弯角处。
“掌柜的,买一壶你们这最好最烈的酒!”
池庆虎取出钱袋摸出几个当五大钱,随后又皱眉陆续摸出很多的小钱,到最后竟然还差一些,脸上顿时露出一些尴尬的神色。
掌柜了打量了一下来者,笑道。
这会不过是天刚亮没多久,时间还很早,真君庙里香客寥寥,几个庙工正在庙里挂上新年装点,对于池庆虎则多是看一眼便不再理会,这一看就是外地人。
池庆虎向掌柜行了一礼。
“祝掌柜的生意兴隆!”
他什么时候跟着我的?是恰好在这河边碰上,还是说从离开真君庙开始就一直不曾远离?
若是一直都在,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大庸年轻一辈的天下第一人,果然名不虚传!
“哈~啧啧,好酒!”
“这样啊,那就来最烈的吧!”
“客官,诚惠五十文钱!”
池庆虎看着城门方向来来往往排着队进城的人群,看到的是勃勃生机。
岭东困难的那两年,很多人都是互帮互助过来的,区区四文钱又是年关,掌柜的乐得送个人情。
只是这一刻,河流上忽然有什么东西冒头,让他微微一愣,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想要确认一下,却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麦大侠,刚”
池庆虎话到一半心头又是一惊,因为身边的麦凌飞已经不见了,当他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立刻望向芦苇荡另一边。
只见麦凌飞已经踏着芦苇尖尖,整个人轻若无物,以迅捷不凡的轻功沿河急行。
水里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