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师雍,这里没有什么赵道友,也没有什么登仙梯,我乃是白鹤所化,你心中所求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话音落下,山巅带起一阵如同羽毛的光晕,才化形的白鹤已经消失在了原处。
韩师雍挣扎着尝试起身,但随后就感到浑身无力痛苦不堪,等身上的晕眩感再次袭来,他又一次晕了过去。
——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韩师雍又一次苏醒了过来。
<div class="contentadv"> “哗啦啦”的大雨依然下个不停,和之前不同的是已经听不到雷声,在这种白噪音中,整个和乐山好似失去了别的声响,更没有了此前的鬼哭狼嚎。
这次韩师雍没有贸然起身,在雨中平静地等了一会,随后支撑着一点点从泥浆中爬了起来。
身上并无太强烈的痛楚,只是刺骨的寒冷让韩师雍想要哆嗦,但他还是张开双手闭目仰天,任由大雨冲刷着身躯。
雨又下了整整两天,中间就算有停的时候也仅仅是片刻,也亏得云露府整体地势不低且有不少流速快的水系,否则都能短暂内涝了。
到第三天清晨,天气终于放晴,阳光落到了整个云露府。
府城之中,很多人都开始忙碌起来。
一条大街的街头拐角,一个上出早摊卖豆腐脑的摊主很快就被一些熟客围住了。
这两天大雨,除了有店面的那些,如这位摊主这样肩挑手扛走街串巷做生意的人少了很多,今日算是都能出来了。
豆腐脑摊前就只有前后两个木桶,也没有坐的地方,几个食客端着碗捏勺,一起讨论着这几天的大雨。
“哎呀这几天的雨可甚是夸张啊!”“谁说不是啊,尤其是之前那一夜,雷声就没怎么断过,我呀,一晚上都没睡踏实!”
“我也是啊,这么吓人的雷声这辈子也少见啊!”
“你们懂什么,这呀,一定是老天爷在收妖怪呢,一会我得去庙里上个香,再从道人那请个符回去保平安!伱们呢?”
“我还是算了,一个平安符一百文,请不起啊.”
在这里,很多庙宇中的庙祝也是由白羽道的人担任,或者说很多庙宇的管事人也都入了白羽道。
只是这靠山不是谁都想要的,若非迫不得已,谁会愿意收益比打对折还惨呢,即便不少大庙依然能独善其身,可这种趋势确实存在。
街头巷尾的人们聊着昨晚,拉着家常,那豆腐脑的摊位前,忽然有人指向了不远处。
“唉你们看,这人怎么弄成了这样啊?”
“哎呦是啊,脏兮兮的,是叫花子么”“不像,这天气叫花子穿这么多啊?是去哪个坑里摔了一跤么?”
“我看八成是有病”
“嘘,过来了”
人们口中议论的人,其实是正是韩师雍,只不过此刻的他并无往日里国师那高高在上神秘莫测的样子,更如同一个失魂落魄之人。
韩师雍一步步走着,他花了三天两夜的时间,从和乐山中一直走到了云露府。
虽三天两夜没合眼,但韩师雍整个人却好似一直在梦中,他步履蹒跚,身子摇摇晃晃,走到了此处,听到了人们议论他,才略显茫然地抬头。
韩师雍的双目渐渐恢复了焦距,也看清了街道和建筑,以及他环顾四周时避瘟病般避开他眼神的人们
“呵,呵呵呵呵呵”
韩师雍忽然笑了起来,周围的人就避得更远了一些。
远处的一栋茶楼之上,有两双眼睛也看到了街头的情况,四目之中瞳孔都微微散大。
“是韩师雍,他怎么搞成这幅样子!”“别看他!”
“他状况不佳,是不是借此机会能出手杀了他?”
“你疯了,他或许是装的!”
两人说着的时候,街道上又匆匆赶来几个身穿白羽道法衣的道人,为首一人正是一个老者。
“师尊!师尊!您怎么才回来,我在山中找了好久啊!”
廖文质激动地喊着,冲到了韩师雍,眼中含泪地看着面前的人。
“师尊您怎么了?您怎么了?快,随我回宫观,我们先回去!”
老人背过身,直接将韩师雍背了起来,带着弟子们小跑着离去,而茶楼上的江湖客也安静了下来,并未鲁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