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片刻,水府之中的江珠儿和诸多管事都纷纷来见,也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汇报。
萧玉之盯着院中栽种在地面的一片菊花,即便是寒冬腊月,却依然有少数菊花在盛开,更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在附近。
易书元也就乐得在旁边看看,没有任何帮忙的意思。
“呃,娘娘,我也去么?”
除了一座园中一座丹炉和一些不明药物,这里几乎和“白羽道人”都没有任何相关之处。
“这人挺厉害啊,我这辈子见的花草种类都没有他院子里的多,杨叔,是不是有怪癖的人都很特殊都很厉害啊?”
这是一个中央只有几间屋子和阁楼,但是周围存在着大片花卉绿植的林中园,即便是在这大冬天,依旧处处能见绿意,梅香萦绕四处。
萧玉之挠了挠头,感觉杨叔在找茬,便不说话了。
“看得出来,是个很细心的人啊!”
马屁谁都喜欢听,便是如今的大庸天子也不例外,同时他心中也是生出一些感慨。
燕博苦笑一下。
“哎呦!”“娘啊!”
只是因为身体此刻太过虚弱,打伤了几名官差之后没跑多远,就身子一软又倒在路边。
相对于侄孙的激动,易书元的注意力却已经不在桌面上,他看向门外,或者说看向了门外的那个方向。
“伯爷爷,我的字写得怎么样?”
“在下怕是没有第二种选择了.”
“我现在想想我师父就是个怪人,本来以为只是脾气怪,但显然瞒着我很多事,还有以前的林县令,够厉害了吧,走了硬是顺走一部县志.”
易阿宝十分在意自己伯爷爷的看法,不过易书元的回答相当敷衍。
“也算是不错的新年喜讯了。”
“都是陛下圣明,知人善用!”
“还行吧,能看!”
两人命大,竟然在救上岸不久醒了过来,但一看到周围的官差就有了应激反应,立刻动手并且准备脱困。
“易道子真那么说了?”
姚娥回头看他一眼。
“哦对了,还有那易先生,师父也说他不是凡夫俗子可比,却偏偏喜欢当个说书先生走天下”
回头看一眼小楼小阁,从那两个从抓来的细作那审出来的内容看,身受重伤的燕博似乎最终是葬身江底了,就算没有,应该也不会再回来了吧.
那封信虽然没有留下署名,但用这里搜出来的一些文字内容对比,就不难看出是燕博的笔迹,其人对南晏应该也是绝望了。
此刻的御书房显得有些冷,皇帝并未让人在房中支起暖盆,驱寒也就是饮用一些驱寒姜茶之类的东西。
“好的娘娘!”
总计数十人在这林中园内搜寻了许久,似乎也没有搜索出什么特殊的东西来,但这里确实是他们的目的地。
也几乎是在差不多的时间,一封特殊的信件就莫名出现在了罗县衙门处,县令不敢怠慢,赶忙将信上报梧州,当然也就到了刑部和承天府衙门的人手中。
——
罗县城外十里,有个地方叫朝北园,金玉门之夜后的第五天,杨平忠和裴长天等人来到了这里。
易阿宝显得很激动,伯爷爷说还行,岂不是我的字很不错咯?临摹这么久虽然痛苦且不得其意,但看来还是有效果的!
说着,皇帝走出御案,走到窗前,懂得皇帝心思的章良喜则主动替皇帝撑开了窗户支好了定风木。
灰勉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见那边水中有淡淡神光接近。
“去去去,我去还不成嘛!”
梧州知州在内的几名官员此次也牵扯进去了,当然他们并未通敌卖国,只能算是收受贿赂,却也无形中提供了一些方便。
“伱一直有意识呢,知道我是谁么?”
“你们怎么还在这?我都以为你们早就回开阳运河了!”
“哈哈哈哈哈,没事的,说不定你们借道他们还会道歉呢!”
“萧兄台何以见得呢?”
看到皇帝哈出白气,章良喜有些心疼地说道。
泥潭边用寒冰封着一个人,正是如今不算死也不算活着的燕博。
本来以为只是两个普通落水者的,这下子当地衙门不得不重视了,直接以对待江湖犯人的方式抓入牢中,几天之后这两人又被赶来的刑部差人带走。
姚娥笑了笑,一挥袖,寒冰带着燕博的肉身直接悬浮而起,然后落入了紫泥潭中沉了下去,燕博的魂躯则浮现一阵淡淡的光辉。
只要权柄在手,难免会生出腐败,梧州经历过一次清洗,但十几年后还是再生贪腐,或许时间还要更早,并且还因为贪腐间接助力了敌国细作。
“您说得哪里话,这娥江的夜叉都这么凶,我等哪敢轻易离开,过阵子吧.”
一边的章良喜不知道皇帝脑子里已经拐了很多个弯,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皇上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
娥江水府所在,水面上方的天空落下一道神光,无声无息之间已经融入江涛之中。
“没想到,这人还挺有雅性!”
明明已经看开了,但此刻,或许是到底还有一些期许,或许是真的想见花开,燕博还是赶忙回答。
姚娥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平静,倒不是威胁,而是陈述事实,燕博本就应该是死了的。
那夜叉一听赶忙哭丧着脸解释。
那夜叉显然十分忐忑。
“嗯,燕博,你采这紫荷就是死在江中也是活该,不过你与此花气机相合,或许是缺个养花人,我封你职务,让你在这儿以灵体护花,什么时候花开了,我放你还阳如何?”
除了易家自己,西河村村民也有不少人带着红纸上门,拜托村中的读书人写联子写福字,为新的一年套个吉祥寓意。
灰勉站在岸上叹息一句。
而在西河另一头的水下,江珠儿忍不住双手捂嘴,但还是笑出了声。
“嗯?”
姚娥转头看向身边,江珠儿立刻恢复正经。
——
PS:唉,今天外出了一趟,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