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是这道观的观主匆匆赶来,作为也算是有过正经修行的人,本身灵觉较常人已经明显高出不少。
观主在齐仲斌才来的时候便明白此人是有真本事的,绝对是那种修行了很久的老前辈。
<div class="contentadv"> 好说歹说好话说尽,齐仲斌便只好答应依旧在观中暂住,东西放下,然后才出门。
待到出了道观,灰勉才忍不住在齐仲斌肩头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这观主还真识货,有点门道的,对于你这个上门求‘落魄之人’,竟然是如此重视!”
齐仲斌却多少有些感叹。
“他也算是修出一点门道,否则此道观在京城这种地方也不会有些名气,更难以站稳脚跟,说起来,此类人和我当年又何尝没有相似之处呢!”
“哈哈哈哈哈那你收他做个徒儿嘛!”
灰勉玩笑一句,齐仲斌也就笑笑,随后迈步去往谭府所在。
承天府,北城门大路一端,谭元裳带着胡匡明率先来到此处。
这里也是很多初次进京赶考的书生,以及很多第一次来京城的大庸人最先会到的地方之一,来此为的就是看一看那一块巨石,也是代表着大庸文治武功皆繁盛的标志。
当然,巨石除了原本就有一面极为平整,其余几面早已经经过雕琢,除了埋在地下的一截,上头则完全成了一座巨大的石碑。
即便是时至今日,依然有不少人会在此处或驻足许久,或徘徊不去,更有许多异邦来客心中震撼。
“此去西北两万里,我大庸之境也.”
胡匡明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纵然他只是一个年老的医者,但也是一个大庸人,见此石碑如何能不自豪呢。
“胡老先生,你是想去京城有名的酒楼用餐,还是去我府上吃饭,亦或是我将酒楼名厨请到家中?”
“这,还是别如此麻烦,简单吃一顿就可以了,谭公这一路招待,老夫都怕回去之后适应不了了.”
谭元裳乐了。
“那还不简单,我派人去登州给您安排妥当,亦或者您若是愿意,留在京城,乃至留在我谭府更好!”
胡匡明摇了摇头,见此谭元裳也不多说,直言玩笑话。
也是此时,齐仲斌也到了城北,远远望去就能见到那有多名随从之人的谭元裳,更有一个令他意外的人,而灰勉自然同样看到了,并且率先惊愕出声。
“胡匡明?哎呀,不知不觉他也这么老了,不过谭元裳还真是个妖怪,年纪不比胡匡明小吧,这么一瞧简直能当他儿子”
齐仲斌乐了,谭元裳被真妖怪说妖怪,要是知道了应该足以自豪了。
但灰前辈的话也让齐仲斌感叹一句。
“是啊,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眨眼当初的岭东大灾也几十年了!”
说着,齐仲斌就向着前方,走去,脚步明明不快,身形前进的速度却明显快于常人,而此时谭元裳和胡匡明也正好要转身准备离去。
虽然说是来会一会谭元裳,但齐仲斌根本没有喊住人的打算,更没有接近那些明显是护持之人的身边,只是在几步外以不轻不重的声音,以让谭元裳能够听清的声音念叨唱着一首儿歌。
“谭府胜王府,金银难得数,安之无仓储,十个承天府”
谭元裳原本笑容满面准备请胡匡明去停在街边的马车处,此刻听到声音不由微微皱眉,随后脚步一顿侧身看向一处,却见那边唱出声的是一个老人,此时似乎是准备去看那“承兴第一石碑”。
“老爷,需要我拦住那个人么?”
谭元裳摆了摆手,看对方侧影和背影也是一个年事已高之人,他面对胡匡明道。
“您先上马车,我去去就来!”
说着谭元裳便亲自走了过去,靠到足够近的距离的时候,齐仲斌正抚须看着那石碑,虽然前阵子就见过一次,但再见依然震撼,即便他是仙道中人亦如此。
“这位老先生。”
谭元裳的声音传来,齐仲斌这才侧身看向身边,两人目光一接触,谭元裳都心中微微一惊。
好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
“这位官人是在叫我?”
齐仲斌疑惑一句,灰勉则藏在他身上暗暗点头,齐小子也会使手段,也会演了。
谭元裳笑着点了点头。
“正是,方才听老先生唱着一首歌谣,不知是从何处听来的?”
不至于是这老人自己编排的吧?
齐仲斌恍然。
“哦,这个啊,老夫也是才来京城,前阵子在街上听到有一群孩童唱着这童谣,朗朗上口颇为动听,听了一两遍就记住了”
说着齐仲斌又笑着看向那石碑道。
“听说这承兴第一石碑的巨石,也是谭家于大山中开凿运来献给天子的,心中感叹儿歌说得对,便不由唱出来了!”
谭元裳心中微微一震,脸上的笑容渐渐止住,但也很快恢复正常,向着老人行了一礼。
“原来如此,多谢老先生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