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散场,黑熊精手搭在大蟾王肩上,醉醺醺不停嚷嚷。
“喝,呃接着喝.”
<div class="contentadv"> “唉,余兄,喝够了喝够了,该回家了,你家在哪来着?”
余蜜欢转头看看身边的人。
“在,在杜玉峡.趁着天河,咱,咱摸回去.”
“哦,那你给我指路,我送你回去!”
“好好.”
大蟾王对这黑熊精感官还不错,而且他也清楚这一切易先生或许也看在眼中,此刻后面脚步声传来,他一回头就看到了易书元等人。
易书元左手搀着易勇安,右手搀着易阿宝,另一个吴元涛则是黄宏川帮忙搀扶。
“易先生,蟾某先送他回家去,不知之后能否拜访先生?”
易书元笑着点了点头,这只大蟾蜍也算是一个妙人,倒也不招人讨厌。
“易某就住在西河镇易家,过阵子等你得空便来吧。”
“是,一定登门拜访!”
大蟾王这会是亢奋了,就连身边醉醺醺流着哈喇子的黑熊精都变得可爱起来,毕竟也是这位余兄台助了他一臂之力啊!
“余兄稳住,咱们走!”
话音落下,一阵乌风升天而起,大蟾王带着黑熊精直奔天空,后者仿佛一下子酒醒了一般,惊恐带着惊喜地尖叫起来。
“啊——御风飞行?啊啊啊啊——”
“哎哎哎,余兄别乱晃悠,杜玉峡在哪啊?”
“噢噢,那边,不,这边,哎哎,是另一边!”
“到底哪边啊?”
“天上不认识路啊,我想想我想想.”
怪叫声和无奈的埋怨声从天空传来,随着妖风远去也越来越弱。
一些稍有些道行的妖修精怪也摇摇晃晃和此地主人道别,而阔南山中的那些“孩子”则很多就干脆睡在院中,睡在大松树下。
这场十分闹腾的庆贺宴也终于结束,而古树释放的草木菁华也渐渐到达尾声。
易书元等人也同老松道别,随后上了马车,驾车行走在这山道之上,。
此刻马车顶棚好似是一层虚无之物,让醉醺醺的三人躺在车板上,能看到山中景物,能看到漫天繁星。
车架不停摇晃,三人也半梦半醒。
“人生在世,经历种种枯荣兴衰,在某个重要的时刻绽放灿烂华光,亦是一种修行,平平安安一生一世,养儿育女孝敬长辈,未尝不是人们轰轰烈烈的峥嵘一生.”
古松释放的华光在夜幕之中呈现种种色彩,好似曲谱的尾韵,变得越来越淡。
易书元话音至此,任由马儿自己在山中跑着,而他则看向身后三人,似乎是早已醉得不省人事。
但这时候,易勇安忽然在颠簸中坐了起来,挠着头问了一个问题。
“大伯,其实我老早就想问了,您当年疯癫的时候外出,是不是吃了仙药,成了神仙啊?”
易书元笑了笑。
“大伯当年可没吃仙药,不过大伯如今确实算是仙人。”
易勇安又躺了下去,只是眼睛一直看着易书元,摇晃之中脸上也露出笑容。
“您果然是神仙!那我能求您帮一个忙么?只有神仙才能做到的那种。”
“一个就够么?”
易书元没有回地这么问了一句,易勇安咧嘴乐呵回一句。
“一个就成。”
“说吧。”
易书元话音落下,马车车板上,灰勉从天而落,凑到易勇安身边叽里咕噜一顿说。
但易勇安好似没听见,也对貂儿开口说话没有太多惊讶,他躺在车板上看着星空,仿佛痴呆起来了,又好似在不停思量,亦或者什么都没想,有些迷茫,有些犹豫,许久之后终于兴奋起来。
他一下就重新坐了起来,张口就说。
“大伯,还记得当年从咱们鱼竿上跑了的那条大鱼么?我想把它弄上岸,看看它究竟有多大!”
此时此刻,娥江某处,一个巡江夜叉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让他顿觉莫名其妙,又有种不寒而栗的古怪感觉。
而易书元回头看着侄儿,脸上露出了笑容。
“只要一条鱼?这可是有些浪费,我还以为你会想要见见伱娘子呢。”
易勇安脱口就说。
“说那个才是浪费呢,过阵子我就自己去见她了,说不定还能见到爹娘哩!”
易书元没有说话,驾驭马车前行,车的顶棚也在接近山下的时候重新凝实起来,而灰勉呆愣一会之后不住在易勇安耳边埋怨。
马车一路下山,在淡淡的雾气中走过山道,穿过西河镇,最终回到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