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若是没那本事,柴望又怎么会如此呢。
再说了,本就是浅浅激他的,如何会生气呢?
这种江湖草莽,自以为有几分才智,实则亦不过愚夫一个,但很多时候也确实用得着!
至于钟行温有没有可能真的是去拜访老前辈学本事,压根没往大河口走呢?
当然有这种可能,但是关新瑞一丁点口风都没有透露给柴望。
若是一时寻不见,柴望定会在紧张中更为细致的查找,若最后是误会,那也就是个误会了,自然再好不过,至于柴望那也自有办法圆过去。
做完这件事,关新瑞心中也松了一大口气的。
人的事情解决了,鬼的事情却多少还有些担忧,关新瑞又想要去拜访那位薛道人。
关新瑞坐在茶铺之中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眼神之中透着思索之色,那日初见那位道人还不觉如何,以为是神棍骗子之流。
没想到是真有大本事的。
如这样的高人可是难得一见,如今刚刚把龙鳞献给信王,此番若是成效出众,那是既取悦信王又取悦圣上,日后的抱负必定不会只限制在小小的海玉县。
而如此高人也定然会大有用处.
还有一点,关新瑞在内心深处也不太愿意承认,就是亏心事做多了,心慌!
关新瑞在茶铺中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似乎是想了许多事,等到天色都渐渐暗下来,茶铺也要打样了才结账离去。
在关新瑞走后,茶舍角落中的一名青衫长发的男子看向了他的背影。
这男子气度不凡面容俊朗,但这样出众男子,刚刚的关新瑞和柴望却根本没有留意到。
或许也就只有铺子里的老店主还注意到这个人,此刻也是一边擦手一边走了过来。
“客官,天都要黑了,咱这也要打烊了,您看”
男子笑了笑抬起头。
“好,这便结账,对了,你们店里的米糕味道甚好,打包半斤给我吧!”
“哎哎,这自然是可以的!”
男子点点头,拿了干荷叶包好的米糕,结清了帐才从铺子中走了出来,正是化为云莱之身的灰勉。
云莱此刻看向街头远方,关新瑞已经走远却依旧看得清。
这人啊,真是聪明绝顶阴险毒辣,不知道为什么,让云莱想到了楚航。
可以说都是入了官场的人杰,楚航的聪明才智逐渐显现也极有目的性,但那目的是为国为民为江山社稷鞠躬尽瘁。
而关新瑞本就才智出众,但根本就是个坏胚!
或许曾经的关新瑞也有过理想抱负,可现在显然没了,这种人或许真能在大邱坐到高位,但绝对是黎民之难社稷之祸!——
柴望虽然没有将钟行温的武功放在眼里,但关新瑞说的事他还是十分在意的。
龙鳞和怪梦以及赌坊等其他事情暂且压下,柴望当天就收拾一下离开了海玉县。
去大河口丁凤郡有许多路,就算只有一条路,也难说能在路上截住一个人,但既然知道对方真正目的也就好办了,终究是要去那个地方的!
与其说是追赶,不如说钟行温和柴望都只是在赶路。
钟行温早出发几天,但即便知道相对具体的地址,却也需要时不时寻路问路。
柴望晚出发几天,可却是去已经去过的地方,可谓是轻车熟路,加上武功出众,即便赶路可能没有钟行温卖力却也进程极快。
这是一场相互看不见的追逐竞速,柴望知晓钟行温,而后者不知晓前者的存在。
不过或许是责任感和正义感,或许是害怕彷徨和恐惧让自己退缩,亦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钟行温自出发之后就一直有一种紧迫感。
这种紧迫感促使钟行温一路上抓紧任何时间赶路,不敢多休息片刻,很多时候也只是在马车和船只上睡一觉,甚至是能不住客栈就不住客栈。
从北海郡海玉县一直到大河口丁凤郡,足足快两千里的路途,钟行温也不知道问过多少人走错过多少路。
但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弥补了一些错路弯路浪费的时间。
“哗啦啦哗啦啦啦”
变得略显湍急地水流声中,一艘小船上的船夫用手拍了拍小船的棚子。
“嘭嘭嘭”
“客官,大河口到了!”
原本和衣而眠的钟行温几乎一下就睁开了眼睛,直接从船舱中坐了起来,然后走出船舱到了船头。
“前头就是了,丁凤郡从河口往西顺着道一直走。”
钟行温眼中,远处有一个码头的轮廓,此刻天还没亮,码头上点着许多灯笼。
“呜呼.呜呼”
一阵凉风吹来,刚刚醒来的钟行温不由被冻得哆嗦了一下,这段时间赶路,身体都虚了不少。
不过一切一定都是值得的,哪怕我是错的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