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老大夫还是点了点头,坐到一边的桌前取了笔墨写了个滋补的方子,将方子给墨家人之后,墨从宪亲自送他们到外头。
老大夫也是心头一跳,类似传言他也听说过,而且不止一个版本。
老大夫其实也在想着这事,闻言也是不由点了点头。
“易夫子,你的床榻为何在我房中?”
“不像好,不像好啊!说明爹和易叔身体好了,对了大夫,可需要开一些药,爹和易叔久卧病床茶饭不思,身子骨或许会有些虚吧?”
“师父,我看那易老夫子和墨老太爷一点都没有虚浮之相,那气色比我都好呢.而且墨家人说两个老人久病不起,为何我到那后院和屋中,却丝毫没有闻到汤药的味道呢?”
老大夫和徒弟对视一眼,前者面色古怪地看了看墨从宪。
“墨老爷子的身子也好得很,神光内敛精气充足,脉象平稳有力,你们说是久病不起,可是一点都不像啊!”
“爹,爹——”
陆海贤自问和墨老太爷也是好友,家中长辈过世,为了茶市的地位选择秘不发丧简直太过不孝,墨家子弟若是如此,他就要以茗州知州的身份问罪了!
这种情况,墨家人拗不过,只能告诉陆海贤实情,总不至于把老爷子装进棺材埋了吧?
在墨老爷子传出消息可能出事了的时候,陆海贤就派人问过墨家,后来更是亲自上门怒斥墨家子弟。
易阿宝和墨奕明的眼中泛起一些晶莹,一睡一年,纵然是梦却似乎并非一般的梦!——
茗州开阳江码头,墨从宪正在亲自查看货物。
墨从宪愣了一下,脸上露出狂喜,随后撒丫子往码头外狂奔,后面的下人反应过来就赶紧追去。
老大夫抚须思量着,那边的弟子其实年纪也不小了,大约三十上下,这会起身到了师父旁边。
“哦,多谢墨二爷!”
“嗯!”
总计有两大船今年的新茶要运送京城,其中有半船是直接上贡皇宫的贡品,也算是墨家莫大的荣耀。
墨从宪脸色大变,难道爹要不行了?
“怎么了,老太爷怎么了!”
可是这梦好真实啊
两個老人这会都躺在床上,尚不清楚其实是一间屋子两张床榻。
那间屋子中,茗州城有名的大夫正带着弟子为两个老人查看身体,又是探脉又是翻眼又是看气色,一顿查看下来旁边的墨家人已经有些着急。
墨晓容抱着墨老爷子大哭起来,墨奕明拍了拍女儿的后背,总算是也缓和过来。
“阿明这是真的?”“你见到了?”
“预祝大人此去顺风顺水,待大人早日归乡,墨某一定亲自为大人接风洗尘!”
“确实如此,而且两人根本不像是久病之人!”
“二,二爷.老,老太爷他”
这话听得墨老爷子又呆了一下,而对面的易阿宝似乎更快回过味来,朝着另一端的床铺喊着。
那边的下人终于缓过气来,脸上不再那么苍白,而是露出喜色。
这位墨二爷刚刚是没认真听我说话么,说了神光内敛精气充足,脉象平稳有力来着。
不过看到自己的女儿坐到床边的时候眼泪都流下来了,墨奕明就下意识伸手擦去墨晓容眼角的眼泪。
听到这话,府上的人都松了口气,墨从宪更是露出笑容。
“墨老爷,墨老哥——”
“是啊,在一个房中呢墨老爷,你可曾做了一个长梦?”
旁边还有一个自认懂一些府中老妈子喊着。
那一群人中,墨晓容和墨从宪赫然在列,还有易家的一个晚辈。
墨老爷子下意识这么问了一句,而易阿宝脸上已经显出几分激动。
不一会,一大群人就快步走入了屋中。
这会屋中也相对安静了一些,显然易阿宝那边的喧闹也告一段落了。
很快,墨家老太爷醒来的事情就在茗州城一些人耳边传开了,消息甚至传到了茗州知州那边。
“爹——”“爷爷——”“太公——”“太爷!”.
各种呼喊声传来,声音有大有小,并且明显都带着激动,人数得有二十几个,一下子让原本宽敞的屋子都显得有些拥挤。
查看完毕,老郎中收回了手,回头看看另一边,那头的弟子也已经查看结束。
易阿宝这边围着五六人,墨老爷子床边则是十几人,闹哄哄的弄得两个老人都有些发懵。
“唉!”
而之前寿宴的记忆也分外清晰,仿佛只是醉酒午后的一个小憩。
“快,备车马,本官要去墨府!”
“师父,易老夫子的气色脉象都好得很!”
“快叫,快叫,还没回魂,把魂叫回来!”
“大夫,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收下!”
“如何不曾啊?我梦见与易夫子你一起腾云驾雾,去了北海啊.”
于是身边一些晚辈和家中的下人一个个都不停喊着,“老爷”“太公”之类的声音连成一片。
墨从宪一出手就是一锭分量不轻的银子,老大夫也是笑着收下,随后叮嘱让二老透透气晒晒太阳之类的,再寒暄几句就告辞了。
“晓容你为什么要哭啊,这么一大帮子人是做什么呀?”
等到墨从宪回到墨府的时候,府中上下已经是一片欢腾,而留守墨家的易家人也已经第一时间派人去送信。
之后茗州城最有名的大夫比墨从宪晚到一会,等大夫到了,府上的激动情绪已经又缓和了一些。
“好好,快,走走走!”
陆海贤也是激动起来,人真能一睡一年如同活死人,然后再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