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会突然发狂!
说着,她忽然有种极其不详的预感,拉着白兰地跑回旅馆。
在他们跑进旅馆大门的一瞬间,空中下起青绿色的暴雨!
狂风席卷着暴雨打在季洲的建筑上,石砖与钢铁被瞬间腐蚀,只有木头在酸雨中能勉强坚持。
“听闻灵智木的传说中,有关于酸雨的内容,”白兰地面色阴沉,“季洲城恐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姜意看见旅馆天花板被腐蚀得千疮百孔,就像一个漏水的帐篷,不断有酸雨从天花板上低落下来。
她不慎被滴中一下,白皙的皮肤立刻升起浓烟,血肉被腐蚀见骨。
“龙息!”
黑色晶体从姜意剑前喷涌,形成一道黑色掩体,勉强将酸雨格挡在外。
“黑晶撑不了多久。”
“我们快去地下。”白兰地说道。
“下酸雨了,救命,救命啊!”
街道上,姜意不断看见有来不及避雨的人溶解在雨水中,那些人中甚至不乏继承者的身影。
他们大多发出凄厉的惨叫,最后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街道满是坑洼,酸雨将土地侵蚀得凹陷下起,如果酸雨就这么持续下去,整个季洲城都会变成下一个“亵渎区”。
越来越多的痛苦被姜意敏锐地捕捉到,她皱了皱眉头,突然看到疯狂的城民成群结队地朝灵智木奔跑。
“他们在做什么!”
白兰地也瞥了一眼,语气嘲讽道,“他们在求救。”
在季洲城的记载中,灵智木在酸雨的侵蚀下保护了他们。
因此当天空再次下起酸雨时,他们几乎本能地奔向了那尊令人心生恐惧的庞然大物。
然而那些人就如同扑火飞蛾一般,一靠近灵智木的浑身火焰,就被瞬间燃烧地渣都不剩。
他们的死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响,只有下一批可怜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前仆后继地凑过去。
白兰地在撤离路途中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发出一声嘲笑。
“愚蠢。”
一个城民都愚不可耐的城市,迟早会被踢出历史舞台。
就看这场雨会下多久了。
凌晨两点,舟辛易在夜街残存的部分中,焦急地寻找熟人的身影。
他认识的人不多,好在也都找到了他们。
他见到了眼熟的政府职员们、章鱼哥先生、旅馆老板娘,以及姜意和白兰地。
舟辛易这才松了口气。
“我很庆幸你们在危难时刻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旅馆老板娘心有余悸,似乎还未从那场浩劫中缓过神来,“我,我是见姜意小姐和白兰地先生突然跑出旅馆,才追去的。”
“多亏了姜意小姐特殊的能力,多亏了她在沿路制造的黑晶……我、太可怕了,我的家人,他们都……”
旅馆老板娘想起生死未卜的家人,低声啜泣。
舟辛易也觉得这一切太突然了。
他才刚刚了解这座城市,刚刚通过秩序营地送来的文件对着里的生活有了些真实感,刚刚在这里结识了有趣的人……
灾难就毫无预兆地袭来。
好端端的一座城,就这么毁了。
这放眼历来所有光幕,都是件骇人听闻的事。
白兰地此刻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此刻有种事情发展脱离掌控的不安,“在这个时代,这样的事件数不胜数。”
“曾有无数个组群因一场豪杰毁于一旦,像灵智木这样的古老生物,无论是继承者还是原住民,都必须敬而远之。”
白兰地笑了,“而季洲城居然在地下供着它这已经不是与狼为伴的问题了,这是在岩浆里划船,简直找死。”
“当初灵智木不请自来,季洲人也是在抗争数十年后,才选择了共存。”昼问说道。
白兰地也看向舟辛易身旁的粉发女人,“这位是”
“昼问小姐,夜街的主人。”
“现在就是个旅行者了,”昼问说道,“夜街已经不复存在。”
“昼问小姐,”白兰地问道,“那敢问灵智木沉睡期间,季洲人为何不搬迁”
“当年怄族人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警示,”昼问说道,“城外危机四伏,搬迁怎么会是容易事。”
舟辛易知道,至少季洲城如今也在计划搬迁,只是进度十分有限。
白兰地轻蔑说道,“说白了,就是弱小导致的。”
昼问也认同地点点头,“的确是原罪没错了。”
“无论如何,舟辛易,”白兰地道,“我们得考虑提前离开季洲了。”
但舟辛易明白,他指的,是提前离开这个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