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轻轻摩挲着冰凉的杯壁，他的目光放在朝仓琉夜的侧脸上，思绪猛然被拽到了很久以前的过去。
朝仓琉夜大多时候都会自己跑去喝酒，他喜欢独来独往，但凯恩和玛丽总是能找准时机找到他，然后和他一起行动。
玛丽加入他们这个“小队伍”前，一直会出现在朝仓琉夜身边的，是凯恩。
他和朝仓琉夜确实是好兄弟，凯恩总是乐忠于陪朝仓琉夜四处乱跑。
凯恩依稀记得有一次他们在任务结束后，去喝酒庆祝的那天。
年少的凯恩趁着暗恋对象神志不清时偷偷亲了两下，那感觉很刺激，凯恩依旧能记起当时浑身燥热的感觉。
凯恩如今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他注视着朝仓琉夜，没有阻拦他又叫服务员拿来几瓶新酒的行为。
他没有移开视线，静静的注视着挚友的面庞，缓缓开口：“不能再继续点了。”
视线中，朝仓琉夜转过了头。
“哦。”
意外的，他暴脾气的挚友没有说什么，而是应了他的话。
这家酒吧的灯光有些昏暗，凯恩突然发现周围安静的过分。音响播放着古典音乐，凯恩没有仔细去听，他的注意力几乎全部放在了朝仓琉夜身上。
他们坐在酒吧的角落里，店内客人很少，因为现在还是白天。
朝仓琉夜就坐在灯光下，凯恩想，也许他们可以在这里一直坐到晚上。
朝仓琉夜的目光并没有从凯恩身上移开，注意到这一点后，凯恩反而成了率先移开目光的那一个。
他喝了一口酒，随后放下酒杯，学着朝仓琉夜，撑着脑袋看他。
“我的脸上应该没有奇怪的东西。”
凯恩突然想和朝仓琉夜说说话。
说什么都可以。
他并没有醉，但总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不清醒。或者说，他总觉得眼前的朝仓琉夜有些不真实。
凯恩早就是看淡生死的年纪了，但家人，但朝仓琉夜是不一样的。
凯恩并不想失去朝仓琉夜。
他相信玛丽和他一样，他们自始至终都不愿意失去挚友。
“就是看你一脸蠢样而已”
朝仓琉夜说着，视线转移。
凯恩轻笑，“是吗？不过我现在可比当年厉害多了。”
“我知道。”朝仓琉夜说。
他握着酒杯，轻轻晃着。里面的冰块儿和杯壁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凯恩。”
“嗯？”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以前真的不擅长掩藏自己的心思。”
凯恩微微一愣。
朝仓琉夜的声音很轻，凯恩却觉得心跳加速了起来。
“你就那么怕我离开吗？”朝仓琉夜问。
这个问题就像是一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掀起层层涟漪。
似乎有什么秘密被知道了，但又似乎，没有完全暴露。
凯恩觉得，事到如今，自己曾经的感情被当事人所知也没什么了，但他的心跳却在告诉他，他现在很紧张。
额间似乎冒出了汗水，凯恩松了口气，让不自觉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下去。
“是啊，很害怕。”
凯恩此刻只希望朝仓琉夜在酒精的作用下没有敏锐的注意到他的异样，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竟然会因为自己很久以前的情感问题而紧张到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