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愚下楼时，寒风拂面，鹅毛大雪纷纷落下。</p>
脚踩在雪地里，咯吱作响。</p>
刚上车，就接到了鸢妹打来的电话。</p>
电话里，她呼吸急促却又微弱，明显伤的不轻。</p>
“对不起。”鸢妹不似往日轻浮，口吻格外沉重。</p>
“你尽力了。”张若愚口吻平静，没怪鸢妹。</p>
她只是一个童年比张若愚更不幸，身世更可怜的女孩。</p>
她那些年的黑暗生活，只是教会了她如何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p>
却并不能让她无所不能。</p>
“我还活着，就不算尽力。”鸢妹有些倔强。</p>
“听你这意思。”张若愚眉头微蹙，淡淡道。“我还得先把你哄好了，才能去救雪宝？”</p>
鸢妹苍白的脸庞上，浮现内疚之色：“她不能有事。”</p>
鸢妹深吸一口冷气，遏制四肢百骸的剧痛：“她是我唯一的朋友。”</p>
“我知道。”张若愚启动轿车，急速驶出幸福里。“我会带她回家。”</p>
电话还没挂。</p>
手机就一直在叮咚响。</p>
密集的电话与微信消息如潮水般涌入手机。</p>
韩江雪遭遇危险一事，整个滨海城，全都知道了。</p>
滨海帮发动全城势力找寻黑手。</p>
滨海高层，也无需韩家打招呼，多部门紧密合作，并下达最高指示，务必要在黄金二十四小时内找到这位韩家千金。</p>
张若愚一边驾车，一边关掉所有信息，然后拨通了韩总的电话。</p>
嘟嘟。</p>
嘟嘟。</p>
电话还能接通，并没关机。</p>
只是这漫长地等待，难免令人心焦。</p>
“喂。”</p>
电话那边传来一把陌生的嗓音。</p>
磁性，优雅，从容不迫。</p>
“把地址发给我。”张若愚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坚定之色。“我会一个人来。”</p>
“张将军，你这是在和我商量？还是在给我下达北莽军令？”</p>
“如果是前者，游戏规则我来定，你没有发言权。”</p>
“如果是后者。”</p>
“抱歉，我对北莽，从来没有好感。”</p>
张若愚刚毅的脸庞上，瞧不出喜怒。</p>
浑身那藏而不露的气息，厚重如山。</p>
“你知道，你在和谁讲电话吗？”张若愚开着车，一字一顿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