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白孤很早就醒了,只不过心里头像是压了块石头,有些喘不过气。
他目光无神地盯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徐爷喊他起立吃早饭,白孤才缓缓起身叠被子。
早饭还是碎蘑菇肉粥,只是今天多了一碟黑漆漆的小咸菜。
白孤连忙抢过勺子,先帮徐爷舀了一碗,再给自己舀了一碗,这才坐下来开始吃。
徐爷埋头扒粥,头也不抬道:“尝尝,我自个儿酿的,头回做,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白孤应了一声,夹起一小块黑漆漆的……炭?
白孤有些怀疑地看了看,然后将信将疑地放进了嘴里,闭上眼睛嚼了起来。
诶?怎么精瘦精瘦的,挺有嚼劲儿,还有点肉感啊!
挺不错的。
就是有点咸。
白孤边嚼边扒粥,还别说,这小东西还挺耐嚼的,“徐爷,这是什么啊?怎么嚼起来这么像肉啊?还挺好吃的。”
徐爷夹起一块放进嘴里,自顾自扒粥,“这就是肉啊。前几天捡到只快死的家伙,本来想着带回来治一治,养好了再放走,结果半路上就死了。我觉得丢在路上怪可惜的,就带回来宰了酿成咸肉,配粥下酒都挺好的。”
白孤一碗粥都下去了,嘴里那一小块咸肉都还没能咽下去。没办法,实在是又香又咸,还有点嚼不烂。
既然这样,就继续嚼着吧,反正配着粥味道还挺好。
白孤就这么嚼着嚼着又喝了一碗粥。
还是没能嚼烂那一小块肉。
白孤有些疑惑了,“徐爷,这啥肉啊?怎么嚼不烂啊?”
徐爷微微一笑,“就普通的肉啊,我都能嚼烂,你小小年纪牙口怎么不好啊。”
白孤一脸尴尬,连忙低下头继续扒粥。
徐爷缓缓道:“等会吃完饭,去我屋里,把桌子上那个木盒子拿上,有用。”
白孤点了点头。
帮着徐爷洗好碗筷,白孤走进徐爷屋里,只见木桌上放着一个古朴的雕花木盒,看着不大,但入手却沉甸甸的,分量不轻。
但就在白孤拿起木盒的瞬间,白孤总觉得周围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便有一阵寒风袭来,吹醒了他。
白孤定睛一看,自己竟是来到了一处山崖!
是之前陀舍古蛇遭受天雷、自己死里逃生的地方,赋闲崖。
白孤往周围一看,在不远处看到了徐爷的身影。
刚想开口,白孤就发现了不对劲。
刚刚跟他在一起吃饭的徐爷,一身粗布麻衣,满脸写着慈祥和蔼,很是随和。
可面前的这个“徐爷”,盘坐在雪地之中,一身白色长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满头银发用一只莲花卧佛冠束起,双手捏成一个莲花印悬于胸前。一张沧桑的脸上被风凿雨锤出无数沟壑,填满了庄严肃穆。
如果说前者是一汪清泉,令人心生亲近,那么后者就是一座冰山,拒人于千里之外。
“徐爷”似乎感受到白孤的到来,缓缓睁开双眼,望向白孤所在的方向。
白孤猛地一惊。
这个“徐爷”的双眼,竟是一双紫金之瞳!
只见“徐爷”缓缓开口道:“既然来了,就别傻站着,过来吧。”
语气比寒风更加冰冷刺骨。
白孤皱了皱眉,没有回话,也不敢上前。
“徐爷”再次开口道:“我和小院里的那个,是一体的,只不过分开各自修行而已,不必害怕。”
“那我,还是叫您徐爷?”白孤试探性地问道。
“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