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九早上，罗氏蹲在灶门口添着火，说道：二嫂，菜就快煮熟了，我把柴火拉出来“灭掉”。</p>
樊氏应道：你留两根柴在里面，还有一碗辣椒鱼没煮。</p>
“我家谭思明（五当家）最喜欢吃辣椒鱼，辣椒鱼让我来煮。”刘氏搀着五当家慢吞吞的走来。</p>
樊氏撇了一眼前方，说：五弟媳，五弟的伤还未痊愈，你呆在房里照顾五弟，你过来干嘛！你还拉上······</p>
“二嫂，我呆在房里难受，我出来活动活动。”五当家嚷道：</p>
“五弟，我刚一说她，你就······”樊氏应道：</p>
“二嫂，我真的是想出来走走。”五当家答道：</p>
樊氏瞅着五当家，微笑道：是吗！</p>
“二嫂，辣椒灰放在哪里？”罗氏问道：</p>
樊氏指着凳子上，说道：五弟，你的伤势恢复得怎样！</p>
五当家回道：我恢复得挺好，只有右脚有点不灵活，走起路来有点瘸。</p>
樊氏往锅里倒着水，说：五弟用不着担心！你锻炼锻炼就会没事。</p>
“二嫂，你多放一些水，辣椒灰不能煮太浓。”罗氏喊道：</p>
樊氏接道：够了，够了。</p>
“二嫂，帮主他们过来了，我去和帮主他们坐会。”五当家说道：</p>
樊氏说：五弟尽管去。</p>
“思明（五当家），你扶住我。”刘氏唤道：</p>
五当家推着刘氏的手，嚷道：你放开我，我一个人过去。</p>
刘氏答道：我扶你过去，我不进洞！</p>
五当家辩道：这一段都是平路，我自己能走。</p>
“你能，你什么都能！你就会逞能！”刘氏应道：</p>
“好你个山口，我叫你别回来！那是气话，你故意跟我赌气，连着半个月都不回来，你真想气死我······”罗氏看着灶门，默念道：</p>
“燕子（罗氏），燕子（罗氏）。”樊氏叫道：</p>
罗氏愣道：哦！</p>
“燕子（罗氏），灶门上有啥！你看得这么入神！”樊氏嚷道：</p>
罗氏唤道：二嫂，我在想我家那位，他下山至今还没回来，他怕是不在了······</p>
“你住嘴，帮主他们说了，山口活得好好地，他只是没有回来而已！”樊氏抢道：</p>
罗氏接道：帮主他们这么说，并不代表山口活得好，你我没有亲眼看见！</p>
樊氏说：你怀疑帮主他们撒谎。</p>
罗氏说道：帮主报喜不报忧——又不是第一次。</p>
樊氏愣在原地，道：不能吧！</p>
“二嫂，锅上的辣椒鱼。”罗氏提醒道：</p>
樊氏撩着辣椒灰，说道：再往锅上添点水。</p>
咳咳······</p>
“大哥，五当家过来了。”许半仙说：</p>
石头站起来，一直走向五当家。</p>
福星唤道：他咋跑来了这！</p>
“五当家，你慢点！慢点！”石头嚷道：</p>
“帮主，我有些日子没有过来山洞，我想过来和兄弟们坐坐。”五当家回道：</p>
石头扶着五当家，说道：前面坐，前面坐，马上开饭了，我们一起到前面吃饭。</p>
“帮主，你让我自己走，你搭着我，我反而走得更慢。”五当家唤道：</p>
石头松开手，说：五当家，你小心。</p>
“林凡，你把张凳子挪过去一点。”许半仙喊道：</p>
林凡回道：后面这么宽！</p>
“三弟，你挪一挪。”福星说道：</p>
林凡挪着凳子，嘀咕道：烦死了。</p>
福星瞪着林凡，说：林凡，你说什么！</p>
林凡避开福星的眼光，答道：没说什么！</p>
“五当家，你里面坐。”石头唤道：</p>
五当家伸出手，礼道：帮主请！</p>
石头回道：五当家请！</p>
“五当家，你坐这。”福星拍着凳子，叫道：</p>
“帮主，我们要摆碗筷了。”</p>
“你们摆吧！”</p>
“拿酒来。”</p>
“林爷，就要开饭了，我们吃完饭再······”</p>
“你们拿酒去。”</p>
“是”</p>
“大哥，我们陪小鬼子斗了半个多月，我们仍无半点进展，我们想要下去卢沟桥······”福星唤道：</p>
“痴人说梦。”石头打断道：</p>
林凡接道：大哥，不瞒你说，我也这么觉得！我没有下山！</p>
“林凡，你也怪我没有让你去见小鬼子！”石头说道：</p>
林凡应道：随你咋说！</p>
石头摸着筷子，不屑道：你想去就去，我今天不拦你。</p>
林凡一听这话，高兴道：你说的！</p>
石头答道：我说的。</p>
“林爷，酒来了。”</p>
“你们快上饭菜。”</p>
“林凡，山下的小鬼子十分凶猛，并且难缠······”石头说：</p>
“大哥，你答应了让我下山，又不好反悔，你不惜用言语来吓我······”林凡打断道：</p>
“林兄弟，帮主没有吓你，小鬼子若不凶猛！我大哥怎会丢掉性命！我怎会伤成这样！”五当家唤道：</p>
林凡说道：凡是战争就有死伤，你不必将问题扩大化。</p>
“你这人不知好歹，五当家是在提醒你。”福星说：</p>
林凡望着兄弟们，嘀咕道：你们休想唬住我！</p>
“林凡，酒都上来了，你快点喝两口壮壮胆，等会下了山，你见到小鬼子，你可别尿裤子！”石头调侃道：</p>
林凡凶道：你才尿裤子，我从不尿裤子。</p>
石头笑道：兄弟们吃饭！吃饭啊！</p>
林凡盯着桌面，默念道：我知道！我和你石头不是一路人，我们说的、做的都有不同，但我们的目标此终都是一样，就是赶走小鬼子；就是维护彼此的友谊；今天的你这般奚落我，当着众位兄弟的面奚落我，我不报此仇，我，我······</p>
“林凡，你今天很棒，大哥叫你喝酒，你都不喝。”许半仙嚷道：</p>
林凡一颤，愣道：谁说不喝！我喝，我要喝庆功酒，我要回来之后“再喝”。</p>
石头嚼着饭，夸道：有志气。</p>
五当家对着福星，说道：看来，我们都得向林兄弟学习。</p>
福星回道：是啊！</p>
林凡低着头，傻笑道：第一次被人这么重视，原来被人重视这么爽。</p>
“今早咋回事！一碗饭吃了大半个时辰，换做往日，帮主早就出来了。”罗氏伸出头——朝洞口望了望。</p>
“燕子（罗氏），你看什么！吃饭都心不在焉。”樊氏叫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