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成刚同志说的很好,我看你资料,你以前在峨眉也参加过工作组。工作流程应该清楚,像这种情况你为什么不给周组长提建议呢?”
华成刚脸色通红,咧嚅着说不出话。弊了半天说道:“我没文化,认点字还是扫盲班认的,我想周组长一定比我懂得多……”
张学义觉得华成刚是可培养的对象,玉不琢不成器,他说道"华成刚同志,我们为老百姓打天下,不是让你当好好先生,之所以让你当这个副组长,就是想让你们取长补短,共同把工作做好。有啥想法你讲出来嘛,对与错,讨论一下不就明白了,就算是错的,改了不就完了。也让别人少走弯路,同志们啊!我们抛头颅洒热血连命都可以不要,难道非要顾忌那一点面子?"
华成刚满脸羞愧:"我错了,我一定改。"
张学义满意地点点头,今天的会议很有意义,及时解决了发现的问题。
张学艺是清溪人,他也是个沒功名的读书人。
读了那么多年书,把家也读穷了。就连找一个养家糊口的工作也找不到。
好在仁义社来了,他是最早一批加入了清溪土改工作组的读书人,逐渐在工作中崭露头角,后来跟着红宜到了二团。
二团是把男人当成牲口用。但也确实锻炼人。目前张学义已成为仁义社优秀的基层干部。
周怀明弄清楚了问题所在,表示立即整改。
以前他也观摩和参加过峨眉工作组。但看别人做,和自己实际操作又大大不相同。
重新拟定了工作计划,工作组再次投入到基层中。
陈青青去与妇女们交朋友,她本来就来自于农民家庭,做饭喂猪纳鞋垫打草鞋样样会做,很快就与妇女们打成一片。
华成刚则与轿夫陈师傅和梁师傅打成一片。
陈师傅前段时间送社长夫人去了趟峨眉,现在逢人就说仁义社的好。与人们讲峨眉见闻,时不时流露出与社长夏先生一同吃饭喝酒的情况。
轿夫苦,轿夫累,轿夫一生遭安逸的罪。
轿夫贱,遭白眼,走到哪儿都讨人嫌。
讲起轿夫的苦,三天三夜说不完。
"……我们就挣点力钱,那些歪人不但不给钱还打人。有的还故意找碴,说我们走得不好,把肚子给他颠痛,问我们要汤药费……″
说起这些,就是一肚子的心酸。
华成刚义愤填膺:"你们大家放心,我们仁义社就是要把大团结起来,如果我们穷人都团结起来,那些歪人哪敢那么嚣张。所以我给大家商量下,成立一个农会,有啥事我们农会商量着办,有人要欺负人,农会坚决不干……"
"接下来我们要分土地,但这土地咋个分,不是我说了算,应该是大家伙的农会说了算,农会建立起来后,才能拿个分土地的章程……"
这样的谈心工作在村里家家展开。
周怀明和曾凡明现在到的这家主人叫唐定中。
一说到苦事,唐定忠就一把鼻子一把泪。
“按说我家和唐明轩家还是亲戚。他就不是人,六亲不认,坏事做绝,这次对他镇压也是他活该。”唐定忠咬牙切齿。
到底怎么回事呢?唐定忠一一道来。
唐定中家传木工手艺。父慈子孝,先在柳江帮人做家具、做棺材。他勤劳肯干,省吃俭用,人又聪明。
后来就借钱自己开了间棺材铺。
他诚信经营,经过十几年打拼,总算小有成就。把家翻修了,还买了些地,日子总算过上了小康。
柳江出好木,但桢楠和润楠极其相似,价格却相差甚多。唐定中做棺材之余,也帮来此采买木材、棺木的客人作鉴定,收些佣金。
有段时间他带一个大盐商在此买下一口楠木棺材,买价一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