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短短几年,兵人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婆婆心有所感,开口慨叹:“明知这是一项足以毁灭世界的研究,但是总有人孜孜不倦地投身进去,果然最可怕的,还是人本身的贪欲啊!”
故人已逝,虽说生前敌对,但到底朋友一场,要做到漠然视之,还是有些困难。其中又属秦钟越心情更为复杂,二人一夜之间,从挚友变为仇敌,立场的转变,杀妻的仇恨,无时无刻不在摧残着他的内心,若不是他心志异于常人,只怕此时早就被刺激地崩溃了。
只见秦钟越神色复杂地盯着遍地残骸,而后一弯腰,花了几分钟,将宗介之的尸骨从废墟中扒拉出来。
宗介之下半截身躯已经被砸成一摊烂泥,左手也没了,上面还有许多啃噬的痕迹,显然在最后时刻,这些他引以为傲的兵人,也在反噬这个折磨凌辱他们的主人,以此来宣泄着自己心中的仇恨。
正所谓蜂蠆有毒,豺狼反噬,以养凶物,行无道来获得力量,就要做好被反噬的准备,或者被这些力量所裹挟,去向不可知的方向。就像宗介之一样,谁能料到他算尽天下,最终会死于雷暴之中呢,就连这些他精心培养出来的兵人,也在一夕之间,随之一起覆灭。正是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到最后,善恶恩仇,俱归尘土罢了。
王一也是略有感慨,看了一眼秦钟越道:“鹰王,还是要节哀。”
秦钟苦笑一声:“小友放心,我还没那么脆弱。”
王一点点头,继续道:“现在身体恢复如何了”
秦钟越细细感受一下,谨慎道:“多亏了小友的气血之法,如今老夫恢复了六成有余了。”
“够用了!”王一喃喃一句,随后说道:“还请鹰王去省招待所帮我接个人过来,他此时只怕处境不妙。”
秦钟越眉头一皱:“小友但讲无妨!”
“种庆南教授!”
“是他!”秦钟越惊讶一句,随后眉目一敛,拱手说道:“我现在就去!”
王一点点头,将队长的联系方式告诉了他,随后交代:“此人干系重大,切不可有失。若事不可为,以自身安全为第一。”
秦钟越凝重地点了点头:“放心吧,小友!天明之时,自见分晓。”说罢,转身离去。
王一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扭头冲着婆婆问道:“婆婆,我记得阿欢是和你在一起的,怎么宗介之杀过来了,她人却不在,还有青松他们人呢”
一说到这,婆婆脸色一变,现出几分纠结之色,半晌,才欲言又止地说道:“王小子,我能相信你吗”
“婆婆,何出此言”王一诧异地问了一句。
婆婆抿了抿嘴,蓦地一声长叹:“罢了,罢了,现如今只有你才能救的了阿欢了,我又何必隐瞒!”
“阿欢怎么了”
王一目光一紧,眼神如刀如剑,电射而出,浑身气势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婆婆虽然目不能视,但感觉清晰敏锐,这一瞬间,只觉自己好像和一只饿了好几天的老虎关在了一起,身上汗毛竖起,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尽管这股气势虽然不是针对婆婆而来,只是一丝落到她身上,婆婆也禁不住往后连退,随后身体僵直,一动也不敢动,心中更是骇然惊道:“好可怕的气势,难道这才是这小子的真正实力吗”
婆婆被吓了个够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心中震惊之余,反而多了几分信心,觉得也只有这样的实力,才有可能打败轮回,救出阿欢,而且对方反应如此激烈,可见对阿欢的关心是实实在在不掺假的,就凭这两点,已足够让自己把秘密全盘托出了。
她定了定神,才缓缓开口:“你也先别急,阿欢……是去找青松他们去了。”
王一闻言,细思几秒,收敛气势,皱眉问道:“那婆婆刚才为何又说要我去救阿欢还有青松呢,他们是去做什么了”
“唉!”婆婆一声长叹:“实话告诉你吧,王小子,如今发生的种种,极有可能是个骗局。”
“骗局怎么可能!”王一一惊,将信将疑道:“婆婆莫不是在逗我,谁这么大胆敢在华夏如此大费周章,拿几百万老百姓的性命来布局,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不要命了吗”
“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想明白。”婆婆双眼无神前望,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深邃:“直到阿欢拿到洛神石碑,我才想通了这一切。”
“洛神石碑那是什么东西”
婆婆沉默了一瞬,缓缓开口:“没人知道那块石碑的真实来历,只知道是商朝时由昆仑异人献于盘庚,因上面有玄鸟图文与商朝图腾相似,盘庚大喜便将其作为镇国之宝,其后就有了著名的‘盘庚迁殷’,商朝国势再度中兴。直到纣王之后,这块石碑自此下落不明。”
“到了元末时期,黄河泛滥,官府治河征发民夫,这块石碑才又被人发掘,重现天日。后来的事你也知道,天下皆反,元朝也亡了。人们都说这块石碑上有纣王的诅咒,石碑出,则国将乱。朱元璋自然不放心,就让刘伯温处理这块石碑。刘伯温天纵奇才,反用石碑来镇压龙脉,这才有了后来的斩龙传说,只可惜他千算万算,却唯独忽视了关外,这才有了清军入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