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藏边的事,决不允许一个中原人来指手画脚!”
辛无忌话音刚落,瞳孔陡睁,王一一个不慎,双目竟被他目光牢牢吸住。两人四目之间,似有一条无形锁链,王一稍不注意,便会陷入其中。
天魔极乐!
王一心中悚然一惊,只是对方使出来的“天魔极乐”却没有索南那么多阴邪之气,若少一点杀气,倒不失为一大道法门。
辛无忌目光渐渐炽亮,似乎已经见到王一浑身僵直,痛不欲生的画面,脸上已经露出了厉笑。
王一道心坚圆,自然不惧。辛无忌眼亮一分,他便亮一寸。到最后对方甚至能像照镜子一般,从王一眼睛里面看到自己的身影。
刹那间,辛无忌杂念纷纭,堕入无边幻象。就在华军解放藏边的那一年,父亲因为被策反帮忙传递情报被藏兵杀害,母亲被奸杀,妹妹被掳走。
一夜之间,天崩地裂,他孤苦无依,为了逃避藏兵追杀,食牛粪,饮冰雪,迈过苍茫雪山,才拜入苯教之中得以活命。
可他的师父亦不是好人,从没有把他当成一个人来对待,为了验证可笑的修炼方法,将他的骨头一根根敲断,皮肉一寸寸割开,最后更像一个垃圾一样将他丢在牛棚里。
那种疼痛,那种绝望,仿佛江潮海啸,一股脑儿钻入辛无忌的心中。他恨极了杀害他全家的藏兵,更恨诱他父亲传递情报的华军。
而他功夫大成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自己师父,最后取而代之。
如今在藏边抛头露面,并不是对藏边有多少归属感,而是不希望看到中原人骑在藏边头顶作威作福。
在他心中,中原人只会给藏边引来无穷祸患。所以他不仅要重振苯教,更要把所有骑在藏边头顶的中原人通通赶走!
他可以容忍明空藏的徒弟来做大教主,但不允许一个中原人成为世尊。
惊骇狂怒的情绪越来越浓,辛无忌渐渐迷失其中,眼里透出一股癫狂。
突然间,他大叫一声,开始手舞足蹈,悲喜难制,面具后的脸早已扭曲歪斜,透出无比狰狞。
王一双眼之中,此刻目光变幻,异彩涟涟。区区以“他心”之法,便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挑动辛无忌心魔乱斗,狂乱发疯
“嘣!”
就在对方快要走火入魔之时,王一耳边似乎响起一个细微的声音,目光黯淡下来,仔细望去,辛无忌不知何时竟已经挣脱了幻象,目光清澈却又复杂地盯着自己。
“这不是‘天魔七变’!”
“‘天魔七变’也不是什么无敌的武功。”王一笑道:“此乃正眼法藏,‘他心’术也!”
“我从里面看到了密宗修心的影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摩古谈叫你来杀我,难道你都不调查的吗在百度上打我的名字,应该还能搜到我的新闻吧!”
“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些。”
“其他的,无可奉告。”王一淡淡笑道。
辛无忌目光复杂,深深看了王一一眼,突然笑道:“很好,虽然没有见到我要的东西,但有一点必须承认,你确实很强。”
他语气一顿,意有所指道:“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强下去!”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我让你走了吗”
“什么”听到身后的声音,辛无忌一愣,身子瞬间顿住。
呵呵,此人不会以为能够留下我吧!
辛无忌猛一转头,脸上勃然色变,此刻的王一早就形貌大变,‘魔猿本相’之下,正是一派战神也似的巨人模样。
一阵说不出的危机感在心头弥漫,辛无忌第一次感受到了命在旦夕的感觉。
王一咧嘴发笑,森然道:“我刚热身完,你就想走”
绝强的气势被压制在王一身体内,只是溢出那么一丝,周围的浓雾瞬间就被扫向四周。无匹的气血之力,散发出灼热的高温,周身的雾气被蒸腾为雨滴落下,淅淅沥沥,只把辛无忌都看呆了。
你见过真正的魔神吗
辛无忌觉得眼前的王一已经与魔神一无二致。摩古谈都没有这种气势吧!
辛无忌一咬牙,刚想开溜,结果眼前人影已经咻忽不见。
“砰!”
等辛无忌感到痛苦时,王一的拳头已经砸到自己胸口,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是如何出手的,自己已经失去了知觉。
晕倒之前,他只有一个念头,摩古谈切不可与此人为敌。
王一望着已经昏迷的辛无忌,撇了撇嘴,心中顿觉索然无味,撕下破烂的上衣,将对方扛在肩上,然后把杀手夹在腋下,缓缓离开。
…………
坦巴桑布结束了打坐,刚想倒杯水喝,忽然听到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门外无人应声。
坦巴桑布眉头一皱,以他的功力,绝对不会有人近他十米之内而不被发觉。此刻直到有人敲门,他才发觉门外有人,心中顿时一惊。
坦巴桑布十分谨慎,从猫眼往外望了望,见到无人,轻轻将门拉开一丝缝,随后赶紧跳开。
等了半天,发现没有动静,他这才缓缓靠近门口,拉开房门。
一低头,一个身着黑袍,头戴鬼面的男人正躺在门口。
坦巴桑布心头咯噔一跳,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下意识将对方脸上鬼面拿开。
“不好,怎么是他!”
坦巴桑布脸色大变,心中顿时慌乱起来。
谁把这个烫手山芋扔我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