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凝霜则在宁兵卫之后出手,虽然手中没有“狼居胥”刀,但此时也握着一把神兵,劈出一道惊天刀意,顷刻间便将另一道气势消弭无形。挥洒之间,显得比宁兵卫更加游刃有余。
秦钟越虽然身上有伤,也是义无反顾地站在王一身前,面对郑思益毫无惧色,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态度。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怪道人闲闲道:“轮回,你永远也无法明白我们的决心!”
“那又如何?”郑思益嗤笑一声,不屑道:“天道都要在我之下,你们不过就是一群蝼蚁,再多三两个也无妨,我一脚就能将你们通通踩死!”
“那你为什么不踩呢?”怪道人突然反问一句:“是不想?还是不能?”
郑思益眼睛一眯,并不接话,只是浑身气息变得更加危险,仿佛随时都会出手杀人,其他几人均是心头一沉,纷纷运起全副心神,暗暗戒备。
怪道人微微一笑,气定神闲道:“轮回,李决心的‘肝肠寸断’很不好受吧!”
郑思益狞笑一声:“你想说什么?”
“我猜你其实也到了强弩之末,不然绝不会在这里陪我们浪费时间。”怪道人淡淡笑道:“你自以为三天就能恢复伤势,这才定下了决战之期。却不想小瞧了李决心,你的伤……到底好了几成?”
郑思益眼神阴沉,咧嘴笑道:“你想探我的底细?”
怪道人笑了笑,坦诚道:“没错,我就是在探阁下的底!你号称超越三界,无敌于世,难道还会怕告诉我吗?”
郑思益刚想反驳,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发现自己陷入了怪道人的逻辑陷阱,无论回答还是不回答,都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于是冷笑道:“那又如何?哪怕我只有一口气在,要杀你们也是易如反掌!”
“然后呢……?”怪道人回以冷笑。
“哼!”郑思益冷哼一声,不再做声。
怪道人自顾道:“你谋划千年,成功已近在咫尺。现在贸然出手,肉身崩溃,怕是等不到夺舍,一腔辛苦便要付之东流。你甘心再等五十年吗?而且这五十年里,有王一坐镇人间,如果他要和‘轮回’斗到底,你觉得自己还能安然降世吗?”
郑思益声冷如冰:“所以你想说什么?”
怪道人揖了一礼,缓缓道:“我要阁下告诉王一如何成神?”
此言一出,众人惊讶莫名,就连郑思益自己也气笑了:“是你脑子出了问题?还是我耳朵出了问题?”
怪道人却是正色道:“阁下没有听错,贫道正是那个意思!”
郑思益收敛笑容,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他?难道你不清楚我下界的目的?平白培养一位强敌,我是吃饱了撑的吗?”
“当然不是!”怪道人摇摇头:“贫道是想和阁下打个赌!”
“打赌?”郑思益断然拒绝:“我没有闲工夫陪你玩过家家!”
“以王一为筹码如何?”
郑思益笑了笑,说道:“你又想和我耍小聪明了。王一本就是我囊中之物,凭什么做你的筹码?”
怪道人却十分自信道:“轮回,你应该很清楚,如果王一没有成就阳神,这个赌局自然不成立。可他现在不仅结了元胎,精元更是凝为一块,如果他不愿意,随时可令筋骨干枯,到时候你得到的只是一具朽木,又有什么意义呢?”
“仙凡有别,王一确实不是你的对手,可他现在却有和你同归于尽的资本,你如果用强,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和你约这个赌局,便是君子之争,无论结果如何,大家愿赌服输,绝无二话!”
郑思益沉思一下,开口道:“先说说你的赌局吧!”
怪道人看了看天色,说道:“现在天色尚早,我们就以两个时辰为期。你将成神之法教给王一,如果两个时辰之内他不能打碎虚空,就算赌局失败,到时候绝不反抗,便乖乖做你的炉鼎如何?”
“当然……”怪道人补充道:“倘若王一侥幸破开天门,也绝不与你为敌。日后你想办法留在世间,只要不犯华夏,我等也定不干涉如何?”
郑思益目光一闪,冷冷道:“怪道人,我知道你。四十年前便是你算计我,而几千年前,你的祖上颛顼也干过同样的事情。说实话,我实在很难信你!”
王一站了出来,定定望他:“轮回,我可以天道立誓,天人交感,不生妄言。如果我事后违约不遵,叫我功德全无,恶障加身,永堕地狱,不得超生!”
“王一,你疯了!”秦钟越惊叫道。
众人脸色一变,这可是十足的恶誓。特别是王一阳神感应天地,口含天宪,一旦立誓,便有无数因果,搞不好便会境界跌落,前功尽弃。
怪道人皱眉道:“现在王一已经立誓,阁下还不信吗?”
郑思益注视良久,缓缓道:“王一,天人有别,那一步并不好迈。有的人终其一生,也窥不到门径。两个时辰,你的机会实在渺茫。念在你救人心切,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其实你我合一,才是最稳妥的救人方法!”
王一充耳不闻,摇摇头道:“现在,请你说出成神之法!”
郑思益见他不理自己好意,哼了一声,注视良久,这才缓缓开口:“你天资不凡,其实已经走在正确的路上,之所以推不开那扇门,是因为没有找到自己的力量!”
“自己的力量?”王一疑惑道。
郑思益淡淡一笑:“你细数数自己身上的神通,‘天魔七变’源自于我,‘火里种金莲’和‘人皇之躯’源自西王母,其他各类也是旁人的武学。”
“这就像你在外经商,用的都是别人的钱和商路,看似轻轻松松、一身大富。实则一文本钱也没有。若别人将他们的本钱拿走,你又能走多远呢?”
王一皱眉沉思:“你的意思是要我创出一门属于自己的武学?”
“这就要你自己悟了!”郑思益怪笑一声,略有深意道:“钥匙已经交给你,我已经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说完,便静静坐在地上,再不多言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