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如此,那我岂不是……”
苏木知道晚上到山崖下会存在未知的风险,但机缘在此,他不得不冒险尝试。
他爬上偿付鸟背上,偿付鸟也很懂苏木一样振翅飞向山崖底下。
但这次的路线和上次不同,偿付鸟在空中兜兜转转,却没有前进的意向。
“难道你发现了其他的机缘?”
正在苏木说话期间,一道黑色的身影急速从苏木的视线划过。
偿付鸟也留意到了那道身影,巨翅一振便朝那道身影扑去。
还没接近那道身影,苏木便闻到了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他将小牙匕首和锁妖塔暗自备好,准备伺机而动。
那道身影还没有留意到偿付鸟的存在,苏木则俯下身来,趴在鸟背上,以减少自己暴露的部位。
话说修行人士五感异于常人不见得是好事,正如此时的苏木,满面尽是痛苦之色。
空中的浓烈的血腥味直刺脑门,他的腹中早已开始翻江倒海。
“这流云宗山崖下,怎还会有妖修?”
“飞廉师傅说过,妖修与修真不同。妖修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妖修之间不光竞争惨烈,而且相互之间会有吞噬妖丹的行径。正所谓胜者为王。但这也是妖修最致命之处,妖修虽强,但数量稀少,不如修真人士繁多。”
“感觉这妖修在我之上!”
苏木看向那道身影,有些后悔,早知道偿付鸟是盯上了妖修,他才不会下来呢。
但事已至此,今夜多半不会an了。
就在苏木胡思乱想中,那道身影突然速度暴涨,扑向一头灵纹猪。
“他竟然用剑?”
苏木惊叹,妖修很少会用到剑类灵器,正在他疑惑中,那黑影下一刻的动作竟直接令苏木作呕。
“啃食灵纹猪!”
苏木心中一紧,心中已然认定,这妖修定不是人类,只不过它怎么会出现在流云宗的属地。
距离越近,苏木看得越发清晰。
眼前的妖修身着玄衣,浑身散发着血腥的气息,他后背的衣物似乎被肉翅撕裂,浑身伤痕累累。
但随着妖修的吞噬,竟有氤氲的红色气息在后背蠕动。
渐渐的,那些伤痕开始愈合,有些已经细小的创口已经消失不见。
“谁!”
说话间,那妖修毫无征兆的抬手向后一扬,只见一道寒芒想苏木袭来。
偿付鸟忽而振翅向上,飞剑被巨翅拍打开来。
“铛!”
清脆的剑鸣闪过耳畔,似有龙吟之意,苏木欣喜:“这定是一柄上等的飞剑。”
“又是你,不知死活的畜生!”
那妖修此刻满面是血,此刻目中闪过耀眼的红芒,死死盯住偿付鸟。
“妖吐人言,那至少是化形的妖物。”
苏木依旧趴在后背,没有轻举妄动,若是化形,他断无生还的可能。
他只能等待机会,给他致命一击,这一击若是不成,便不可恋战。
妖修口中低吼,巨翅一阵,便快速向苏木袭来。
偿付鸟忽然俯身向下冲去,大有正面突破之意,距离渐近,却见那满脸血污的妖修竟然咧嘴邪笑,口中念念有词。
忽然,一股很强的吸力袭来。
偿付鸟感受到异样,猛然振翅向后方飞去,但那股吸力太强,无法挣脱。
不到一息,那妖修便已到了眼前,它双手红芒闪现,一把锁住偿付鸟喙。
而它的另一只手,同时吸在偿付鸟前颈,随即巨口一张,便咬了上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木突然在后背现身,一柄锁妖塔刺入那妖修的手臂。
那妖修吃痛,突然双瞳紧缩,瞬间感受到了强大的威胁,于是顾不得咬下偿付鸟,瞬间向后飞去。
这一切来的太快,妖修甚至没有看清楚是发生了什么。
它只知道,自己被灵器刺伤,它不知道是什么灵器,但灵器定可杀死他。
妖修灵魂之中传来了股战而栗的惊悚感,他心中不安,飞速向后遁逃。
苏木不知道此人便是贺凌风,就算是刚才有过照面的刹那,他也没有可能看清真容。
“看来有用!它还没有发现我!”
偿付鸟紧紧跟上妖修,而苏木则继续隐藏在背后,偷偷向偿付鸟渡过一丝玄武之息。
一道银光追着一道黑影穿行在崖底的山林之间,那黑影见一时间无法摆脱,竟又抬手飞出几柄飞剑。
“没有灵力,这些飞剑竟然是全靠蛮力抛掷?”
苏木心惊,偿付鸟也发觉了异样,慌忙躲闪开来。
一瞬间,双方拉开距离,而前方的黑影很快消失不见,任凭苏木一人一鸟如何找寻都不见踪迹。
因为没找到那名妖修,恰逢晚上,苏木不敢留在此处,更不敢再探瀑布后的洞府,他慌忙令偿付鸟向后飞去。
“虽说只找到两柄,却比没有趁手的武器好。”
回去的路上,苏木掂了掂手中的飞剑,先收入怀中,紧接着便回到山崖之上。
他刚回到山崖边上,又见神识一扫而过,苏木眉头紧皱,但依然装作不知情走回玉竹小院,研究飞剑去了。
此时,锁妖塔中,传来飞廉的质疑之声,紧接着,整个锁妖塔的几大天妖同时睁开双眼,每只天妖都在压抑内心的复杂之情。
“看来你们也发现了,老夫本以为是幻觉。”飞廉道。
紧接着,黑暗之中传来了其他天妖的声音。
“不会错,这股气息太过熟悉。”
“飞涎?”
“或许不是!但这股气息一纵即使,而且……太过弱小。”
“飞廉,你那徒弟已经两日不曾来看你,想来是对你抱有异议,莫要误了我等妖族的大事。”
“飞廉,对付贪念之人,为何不以巨利诱之?”一个女声的声音想起。
“老夫自有定夺!”
“就怕你误了大事!”
“你是不相信白将军?”
飞廉反问道,锁妖塔中再次陷入寂静,对于白将军,他们不敢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