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荣点头,在转身离去前,突然问了句:“你知道‘齐荣画廊’在哪吗”
她投资,屈齐经营的“齐荣画廊”。
舒空荷点头:“艺术街最近新开的画廊就是叫这名字,我去看过几次,画都不错。”
傅荣扬起意味不明的微笑:“是吗我在海市想看很久了,一直没找到一个机会,现在正好有时间。”
舒空荷露出甜美的笑容:“那等周末,我可以带你一起去看看,只不过现在那老板离开安市了,不在这里,不然可以听他的解说,他解说的倒是挺好的。”
傅荣双唇微张:“哦,这样啊,听起来你好像跟那老板挺熟的。”
舒空荷笑着摇头:“倒也没有,只不过去画廊的那几次都发现老板人在哪,一来二去,就算是认识了。”
傅荣似乎有些不舒服,伸手解开自己衬衣的第一颗扣子。
白皙匀称且骨节分明的手一出现,就吸引住了舒空荷的全部目光。
傅荣:“就这样”
舒空荷脑子似乎有些转不过来了:“差不多,不过是在外又碰巧遇见了他几次,他为人很大方,请我吃了几顿饭。”
说罢,舒空荷将视线从傅荣的手移到她的脸上,歪头仔细想了想:“可他好像每次都热情地说要送我回家,但都被我拒绝了……我记得有一次他买下了一个路边贩卖玫瑰的女孩的所有玫瑰,说想让小女孩早点回家,然后都把花送给了我……”
舒空荷将拖把支在地上,双手按着拖把,不解地问着看上去就“阅历”丰富的傅荣:“傅姐姐,你说,他这是不是对我有好感”
傅荣靠着柜子,浅笑着问她:“你对他有好感吗”
玫瑰屈齐从来就没给原身送过玫瑰,原身倒是给屈齐送过不少玫瑰。
舒空荷皱眉:“朋友可以,恋人就算了,他是长得帅,可是……”
傅荣倒是没想到,舒空荷竟然不喜欢屈齐,毕竟屈齐的样貌,也算是万里挑一,不然原身也不会一头扎下去,最后落个诱发心脏病身亡的下场。
不是很多人都是看脸吗像那个“颜值即正义”
傅荣缓缓问道:“可是什么”
舒空荷抿着小嘴眨了眨眼,抓着拖把走到傅荣身前,小声道:“我不是故意说他坏话啊,单单是我的感受,我觉得他太忧郁了,而且有些无聊,跟他私下待久了,我会浑身不舒服。不过要是在画廊倒是没什么,他讲我听,倒也还行。”
“他的思想好像有些悲观,对世界好像有些不满……我可能跟他有些不同。”
她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她很喜欢这个世界。
舒空荷歪着头回忆着屈齐这个人,连用三个“有些”,直接把傅荣逗笑了。
傅荣毫无预兆地伸手在舒空荷头上揉了一下,她微微弯腰,与有些懵的舒空荷直视,声音略带着些磁性:“没事,我嘴巴严,你可以大胆说。”
舒空荷睁着眼:“啊,好……”
傅荣收回手,穿上舒空荷给她准备的拖鞋,黑色拖鞋,上面是一只小绵羊,而舒空荷的拖鞋是一双同款的白色拖鞋,上面却是一只大灰狼。
谁是绵羊谁是灰狼,还需要猜吗
傅荣穿上拖鞋,一手解着衣扣一边转头对舒空荷道:“小空荷,我先去洗了,洗完喊你。”
舒空荷看着傅荣胸前的大片白皙,整个人都懵了:“好……”
“砰”厕所门被轻轻关上,唤回了舒空荷的思绪。
小空荷小空荷!
舒空荷立马将地拖好,然后把拖把拉去阳台水池旁清洗后将手擦净,跑回客厅摆正画板,拿着画笔开始绘画。
随着舒空荷画笔的移动,一双绝美的手出现在画纸上,画里的手在解着一颗纽扣。
听见里面水声不断,舒空荷脸涨红,她抿紧双唇,笔尖上移,开始画那略微敞开的衬衣。
精致的锁骨,微微隆起的胸口,禁欲风的衬衣被修长的手指解开,虽不见脸,却尽显别样的……
舒空荷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去形容,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紧紧拿捏着。
这就是成年人会变成的样子吗
可她也成年了,为什么感觉差距那么大
“画的不错。”略带笑意的女声在舒空荷耳畔响起。
舒空荷吓了一跳,笔画一歪,画岔了一笔。
舒空荷有些懊悔,但她没有立即将那一笔擦掉,而是转头看着傅荣近在咫尺的完美侧脸,认真道歉:“抱歉,未经过你的同意,私下画你。”
傅荣身子微歪,从舒空荷右手边拿过橡皮,小心翼翼地擦掉那被吓到的一笔。
“画得很好,我很喜欢。”
傅荣温柔的声音莫名抹去了舒空荷心里的忐忑,她舒了一口气:“谢谢。”
“时间不早了,你去洗澡吧。”傅荣把画上的最后一笔擦净,长臂一伸,将橡皮物归原主。
“好的。”
舒空荷发现傅荣八二分的头发很湿润,便知她洗了头。她走到电视机前拿起放在下面吹风机递给傅荣,“傅姐姐,吹吹吧,免得第二天头疼。”
傅荣接过吹风机:“谢谢。”
舒空荷乐呵地笑了几下,小跑回到房间,准备洗澡。
坐在沙发扶手上的傅荣拿着吹风机望着那画板上的画,嘴角微扬。
画的是真不错,单是她洗澡这段时间,就能画成这样,很不错了……不过,差了一点。
傅荣走过去坐在椅子上,拿起画笔在画上不轻不重地落下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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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舒空荷洗完澡出来,在房间没找到傅荣,她去到客厅,在客厅外的阳台上发现了傅荣。
傅荣穿着一身灰色的冰丝睡衣,戴着一副银丝眼镜,背靠栏杆,左手拿着电话似乎是在跟人谈事,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烟头的星火在夜空中闪烁。
她微仰着头,吸了一口后放下,修长纤细的颈部格外诱人,整张脸在烟雾缭绕中变得模糊。
在她低头时,似乎是发现了站在没开灯的客厅里望着她的舒空荷,当即把夹烟的手垂下,朝舒空荷笑了下,随后挂断了电话。
舒空荷迈步走过去推开落地窗,站在傅荣身旁,靠在栏杆上。
“你吸烟啊。”舒空荷双手撑着栏杆,眺望着远方的住宅灯光。
傅荣也跟着转身,夹着香烟垂在窗外,远离舒空荷。
“嗯,有时会抽上一根。”
傅荣没有烟瘾,但会在心烦意乱时抽上几根来平复心情。
舒空荷两只大拇指不停地对着,随后偏头看着傅荣指间那根即将燃尽的烟,慢吞吞道:“你的烟。”
傅荣闻言收回右手,发现指间夹着的烟快燃尽了,还不等她反应,舒空荷已经从她指间拿走了那个烟头,“我家没有烟灰缸,烟头我帮你处理吧。”
说罢往客厅走去,在推开落地窗后转头对傅荣笑道:“傅姐姐,等会儿记得去我房间睡,我等你。”
舒空荷很快消失在傅荣的视线里,傅荣嘴角微扬,停在身前的手上移,推了推眼镜,随后将右手放在鼻尖轻嗅,果然有着一股淡淡的烟味。
舒空荷好像不太喜欢她吸烟……
傅荣双臂搭在栏杆上,吹着初夏的夜风,等身上的烟味被吹散。
“轰隆——”
突然远方夜空之上响起一道惊雷,震耳欲聋,紧跟着数道闪电在空中闪烁。
狂风四起,天降大雨。
烟味被吹散得差不多了,傅荣离开阳台走向舒空荷的卧室,一打开门,发现卧室一片漆黑。
傅荣有些惊讶,掏出手机一看,现在才刚过十点。
傅荣摇头,没想到舒空荷作为年轻一代,竟然也能这么早睡,不都说年轻人都爱熬夜吗
傅荣没开灯,她借着从窗外探进来的路灯光线,走到床边,发现床上的人已经缩成了一团,将自己包在被子里。
傅荣没在意,以为这是舒空荷睡觉的习惯,结果没想到她刚躺上去,被子里的舒空荷突然一把抓住了她,挪向她,死命往她身上挤,紧闭双眼,整个人瑟瑟发抖。
“我怕,你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