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咛咛咛!!!”
……你们特么还唱上了啊!
捩臣笑了:“这样够了么?”
苏骄面色复杂,直接叛变:“连奚,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了,你自己不知道?”
连奚:“……”
我差点就信了你们的邪!
话是这么说,连奚的大脑却快速地转动起来。
苏骄琢磨道:“十几年前,你有没有碰到过什么人,突然死了。刚才人家黑无常大人说了,鬼差不仅仅可以是鬼,人、精怪都可以,说不定你身边什么人就是白无常!诶我想起来,前两天吃饭的时候你是不是说过你爸是酒驾走的,十几年前吗?”
连奚幽幽道:“……你说过苏城前任黑白无常是同性恋。”
捩臣看了他一眼:嚯?
苏骄:“对啊,全华夏都知道!”
连奚:“那都是我爸了,能是gay?”
苏骄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这就不一定了”,但在连奚冰冷杀人的目光中,他吞了口口水,闭上嘴:“对不起。”
连奚收回视线。
他看向东方,天与地的交界处,泛起一层淡蓝与浅白相融的颜色。
连奚:“先回家吧。”声音顿住,他看向那个站在风中的黑衣男人:“列……先生,一起?”
目光在青年清雅秀气的面庞上停留片刻,男人翻手收回金紫色的小册页:“好。”
***
两人一无常回到家时,天已经蒙蒙亮。
一夜未眠,一到家,苏骄直接进屋锁门,倒头就睡。
连奚把男人带到自己房间:“白天我就找房东再租一间屋子,您不嫌弃的话,先在我的房间里将就一下。”
捩臣垂眸看了他一眼,轻轻挑眉:“嗯。”
把门关上,连奚直接走到矮子室友的房门前。
咚咚咚!
“干嘛啊!”
“开门,挤挤。”
“……@#$@#$%#@!”
矮子室友抱着被子躺在床上,一边困得快睡着,一边还嘟囔着:“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连奚淡淡道:“学习雷锋精神,做人要善良点,你懂什么。”
不过室友已经睡着了:“呼噜噜……”
傻人有傻福,苏骄没心没肺,一秒入睡。一旁的连奚却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眠。
初升的朝阳透过出租屋没有窗帘的窗户,照入屋内,照亮了连奚紧蹙的眉。他抬起自己的左手,目光复杂地看着手腕上这颗小小的青铜铃铛,然后,晃了晃。
没有声音。
无论他怎么晃动,这颗小铃铛就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连奚知道,除非他定心凝神,用手指拨动,这颗铃铛才会响,而且每次响了后都会出事。
但是……
今天它响了。
毫无征兆,就这么理所当然的。
响了。
为什么?
驳斥苏骄的时候,连奚理直气壮,不容辩驳。但他自己心底却开始动摇起来。
因为他想起很多年前,父亲还活着的时候时不时会摸着他的脑袋,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手腕上的这颗小铃铛,然后说:“等奚奚长大后,爸爸告诉你一个秘密。”
“爸爸,什么秘密!”
“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然而,爸爸没等到他长大,就撞路墩子死了。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秘密?
难道真的和苏城本地白无常有关?难道他的爸爸真的是……白无常?!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对了!父亲曾经说过,这个铃铛是他出生时,手术室里一个接生他的老护士送的!那只要找到这个老护士问清楚不就好了?
事不宜迟,连奚瞬间有了动力,掀开被子下床。
矮子室友嘟嘟囔囔:“干嘛呢……”
“出门办事!”连奚压根没空搭理他,穿了鞋,换上衣服,大步直接走向大门。
很快,砰的一道关门声响起。
苏骄双腿夹着被子,翻了个身,呼呼大睡。
连奚的房间里,黑衣男人蹲在他的书架前,好奇地伸手戳了戳架子上放着的一个王者荣耀大乔手办。连奚猛地关门,他微微一愣,手中用力了些,一下子,就把大乔的法杖给戳断了。
捩臣:“……”
拿着半根法杖的大乔:“……”
冷淡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男人事不关己地站起身,薄唇微抿,想了想,还是蹲下去拿起掉在地上的半根法杖,然后……摁了回去。
“啪嗒——”
又掉了。
再摁。
又掉了!
废话,没胶水,怎么可能摁的回去!
眉头微微蹙起,漆黑深邃的眼中闪烁着冰冷渗人的颜色。一层微弱的黑色光芒在指间浮现,下一秒,断成两截的法杖忽然就被“粘”了回去。
男人微微一愣,抬起手指,望着指间残留的一点黑色光芒。
……这也是属于黑无常的能力?
全华夏黑无常:“……”
我们不是,你别瞎说!
我们没有这种把断裂的忘川接回去的能力!
***
连奚急匆匆地跑出门,他刚摁下电梯,身后传来一道开门声。
他回头一看。
是对门群租房里的年轻小伙,出来的正是那天主动开门为他说话的那一个。
这小伙看到连奚,也咧开牙齿,笑了:“好巧,你也出去买早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