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晚了,”舰船的喇叭声传来了一声冷漠的喝声。束星北顺着方向看了过去,那艘舰船和其他舰船一样,只是多了一面旗帜,那旗帜上,画着一根长矛。
“别看了,二塔的,”凤大姑像是看透了束星北的心思,“那声音我听得出来,他是二塔安保部的副部长。”
一声晚了从喇叭里传出来,其他舰船上射出的弩箭就更多了。夺夺夺,有的箭失去了准头,射在了船头的甲板上,奈何弩箭如蝗,船头下跪的人无论如何惊惶避让,都难逃死亡的命运。
“我和你们拼了,”后方的小船上终于有人不愿再跪,他长身而起,驾着小船疯狂地朝着舰船这边扑来。
血肉之躯如何挡得住锋利的弩箭,小船还没有行进百米,他就被射成了刺猬。
“我不甘啊,”那人浑身都是颤颤悠悠的箭簇,仰天怒喝,跟着一个倒栽葱,落到了冰凉的海水之中。
“擅动者死!”二塔那边指挥舰船上又传来喇叭声。
船屋区再也没有小船驶出,里面几百万人口仿佛都被吓着了,没有人敢再轻易冒头。虽好,也得有命乘上去才行。
乘不上,大不了捱上几个月,最后也就是一死。和公司作对,那是马上就死。谁愿意马上就死呢,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意思就在这里。
再说了,煎熬一段时间,没准儿还有转机。人类的生存智慧,在这里体现得一览无余。不管好死不如赖活的念头是好是坏,此时已无人去认真区分。
就在船屋区陷入一片沉寂时,一个巨大的头颅再次在船屋区的侧方缓缓地升了起来,正是刚才指挥海兽大军的那个家伙。
“他到底是什么?人还是海兽啊?”方世运瞪大了眼睛。
“变异的海兽,变异的人,都有可能,”凤大姑话语里,有着难言的深意。
束星北心里一动。他在高塔内浸泡过药液,再联想到塔内码头下方水域里关着的那些海兽,他不禁有了一种猜测。
那个头颅又张开了有如山谷般巨大的嘴巴,怒吼声连连。那声音便是作战冲锋时的战鼓一般,咚咚地催动之后,船屋区外围忽然又有了异动。
原来波澜不惊的海域掀起了浪花,水面变得更加幽黑。一根根木排似的东西竖了起来,在迫近黄昏时的海际显得是那么得诡异。
“那是,那是鲨鱼?天啊,这么多,”方世运瞪直了眼睛。
鲨鱼已从水底浮出了水面,它们游动的速度比起刚才那些小船,那要快上数倍都不止了。
一个个硕大的头颅长长的脑袋,扁平的嘴巴半张着,朝着舰船那边窜了过来。
二塔的指挥舰又传出了喇叭声,“油弹,准备,射!”
随着指令声,那些舰船中的兵丁又换了一种武器,这一回,他们射出的不再是弩箭,而是端着枪支,朝着水中游动的鲨鱼射去。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枪响,那子弹密集得有如天上突降的暴雨。前面一排兵丁射过子弹,退了下去,后面一排兵丁又赶上前去,他们又
射出了一发发子弹。这种子弹和刚才的明显有异,子弹射出,火光四射,瞬间将整个海面点燃。
束星北看得清清楚楚,前面那些兵丁射出的子弹,全部击在鲨鱼的身上,没有给它们造成任何伤害,只是流出了黑色的油脂。等后面的火弹射出,立即引燃了那些油脂。
鲨鱼们一个个痛得在海水中不停翻滚,隔老远,都能闻到鱼皮被烤透的焦味儿。
鲨鱼翻滚之际,带动了身上的油脂,此时,油脂已飘浮在海面上,火光也跟着引了过去,整个海面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那个硕大的头颅显然再次意识到不妙,它又一次潜下水去。
“这倒是搞什么呀!”方世运彻底无语了。那个大家伙对舰船又造成不了任何伤害,又是派出海兽大军,又是派出鲨鱼大军,毫无意义,它们压根儿不是公司舰船的对手呀。
“是报复!走后,它再想报复就没有机会了,”凤大姑倒是解释了一句。
“难怪要清场,”束星北心里暗道。看来公司对此早有防备。要是过来了,再遭遇到海兽大军和鲨鱼大军,只怕会造成更大的麻烦。
此时束星北已看出了端倪,那个巨人一般的家伙之所以能派出如此之多的海兽大军和鲨鱼大军,也是和公司在船屋区这边设置的防护层有关系。防护层一经拖走,它马上就过来发难,显然也是蓄谋已久。
由此可以想到那家伙也绝对心有不甘,只怕后面还会有动作。
难怪当初自己去打捞海底遗迹时,能遇到折戟鲸。那些大型的海鱼和海兽,都为这个大怪物所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