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爷说的!说我师傅刚来栖山县习武的那会儿,在山路上跟条狼面对面碰上,虽说被吓得腿都软了,可还强作镇定往前走,那狼估计也没见过这样的人,跟着我师傅又走了几里山路,直到见着栖山县城墙才停下来。”
他的笑声渐渐远去,还有声快要岔气的喊:“我师爷笑我师父,那会儿能没被吓尿裤子,也算是英雄了。”
这就是....英雄嘛,感觉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魏长磐气喘吁吁跑到武馆所在的那条街巷上时,已将方世甩在身后有一里多路程,若不是腰间挎了把十斤重铁刀,跑起来实在是有些不便,不然还能再快些。
抬头看了眼日头,魏长磐估摸着时辰,还好,还来得及有饭吃,不过方世可就够呛了,大不了到时候给他留一碗....
离武馆近了几步,才发觉武馆门前喧嚷胜过平日百倍,便忍不住皱眉,踮起脚来看,又见前头多出不少挑夫和渔民打扮的精壮汉子,瞧着模样气息,也像是习武之人,只不过都不如何精深而已。
对渔鄞郡江湖门派知之甚少的魏长磐苦思冥想,扳着手指头把曾记过的江州二三流门派都数了一遍,松峰山与烟雨楼大名鼎鼎,自是不用去记,其余那些大大小小,门派往往一郡之地便有十几二十余个,还有不少都在苟延残喘,只剩一个境界尚可战力稀松的年老掌门和几个青涩弟子还在勉力支撑,再加上各门各派武道路数,所处地界,禁忌之处和模样特点,记得让人头也大了。
对渔鄞郡江湖门派知之甚少的魏长磐苦思冥想,扳着手指头把曾记过的江州二三流门派都数了一遍,松峰山与烟雨楼大名鼎鼎,自是不用去记,其余那些大大小小,门派往往一郡之地便有十几二十余个,还有不少都在苟延残喘,只剩一个境界尚可战力稀松的年老掌门和几个青涩弟子还在勉力支撑,再加上各门各派武道路数,所处地界,禁忌之处和模样特点,记得让人头也大了。
“渔民挑夫,渔鄞郡....”魏长磐拍着脑袋,“叫什么来着,什么帮,什么什么门?”
管他什么门派,反正来者不善,魏长磐瞧见那些警惕汉子腰间鼓起的不知什么物事,多半是家伙,若是江湖同道相互走动,哪有如此之多人带家伙的道理。
避开那些汉子视线,魏长磐寻见条窄巷便闪身进去,清开拦路杂物,蹬墙借力两下便上了那九尺高的墙头,翻身下去时,正是武馆后院。
武馆屋舍布置与栖山县张家宅院如出一辙,是他早便知道的事,走起来自然是熟门熟路,没绕几下便听着正厅内喧嚣,便放轻了脚步,控制气息踮起脚尖向正厅缓缓走去。
私人恩怨?门派结仇?还是抢地盘?心中将那些人来意都想过一遍,离正厅便也仅剩数十步距离,再近,若是有五六层楼好手在内,那便免不了要暴露行踪。
此时正厅内传来的喧嚣吵嚷已能差不多听清楚几个字眼儿,其中“松峰山”,“颜面”,“讨个说法”的字样听起来格外刺耳。
难不成松峰山已得知他在武馆内?这个念头让魏长磐心神凛然,转念一想又否定,依照松峰山在滮湖和栖山县张家做得如此之绝的性子,若是真得知他魏长磐就在武馆内,说什么也不会这会儿还在动嘴皮子,说不准武馆内早便是一片刀光剑影血流成河的场面。
看来是另有缘由?他又想,那便多半是前些日子松峰山共邀江州大小门派掌门人瓜分烟雨楼产业一事,江州上下,就两家掌门没到,还都是栖山县张家弟子,武杭城里那家武馆好歹还弄了封措辞不咸不淡的书信,推说掌门人今日偶染风寒,故而不能动身前去松峰山,自家武馆所分得那份,就当是给松峰山的赔礼云云。
笑话,早便有了寒暑不侵武道境界的江湖门派掌门人,这会儿染了风寒,早不染晚不染,偏偏在松峰山请人的时候染上,有几人能信?
这好歹还算个借口,可华亭县武馆便是连句借口都没,周敢当收下那松峰山弟子信使送来请柬,转身便撕了,还跟武馆弟子笑骂,别看这纸是漆了金粉的,连擦屁股老子都嫌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