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如我先前所说,给你一个相对体面又不如何苦痛的死法难道不是好处?”难为听的人声再度响起时添了几分不耐,“果然台里那些老人说的都是实话,人将死的时候总是贪得无厌,你给他一点东西反倒要的更多,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你干脆利落的死掉后闭嘴....”
割鹿台杀手难道不都该是少言寡语,似滮湖上那夜一般,穿梭杀人悄无声息的角色?怎地这位听起来心性比他还不沉稳些....
魏长磐心中暗暗腹诽,却也只得温言道,“你给的好处来换你杀人技法的不足之处是够了,可做买卖也要讲究一个你情我愿,就算是你今日一个不乐意把我斩于这什么奇门阵中,到时遇上比我高一层的武夫,被人瞧破了你阵的破绽来杀你,又该如何是好?”
沉寂半晌后那声音响起时带了些认可之意,“你说的很有些道理,然后呢?”
“我将这破绽告诉你,你放我一条生路,这破绽日后便要不了你的性命,你我也不必再生死相向,这难道不是两其美的法子。”魏长磐生平第一次若有其事地胡扯,竟觉着自己于此道上天资说不得比起武道天分还要好些,“你先撤了这什么奇门的阵法,待到我出来以后与你细说,到时再寻间酒铺子喝两盅,这不就化干戈为玉帛....”
此言一出连魏长磐也觉着自己忽悠功夫实在蹩脚,真把这些割鹿台杀手都当成了喝顿大酒就能醉醺醺握手言和称兄道弟的大大咧咧江湖人?
谁曾想那人竟好似正儿八经想了想后才回魏长磐的言语,“这奇门的阵法一旦撤了对阵中人而言便再无能施用的可能,出了阵以后你个四层楼武夫要来杀我我又如何去挡,更何况台里那些长老们对你下的追杀令级别可不算低,就算现在放过你下一波人还是会动身来杀你。但你说的话感觉还有些道理....”
“天大地大,自家性命最大。”魏长磐义正言辞道,“你只管放我出来,我以己身武道前程发誓,绝不会加害于你,什么割鹿台长老什么责罚的比起自个儿身家性命来说孰轻孰重,当然是后者重。”
“就凭那些老到连出手杀人都百般顾忌的老人也敢责罚我?也就是....”
这声音的主人已经说了太多的话,多到魏长磐已经足以判断此人的位置。魏长磐不再回他的言语,压低身子沿来路狂奔,解开了包袱后长刀出鞘反握。
“诶诶诶,不是刚才还说得好好的,怎么就跑起来了?”那声音又诧异起来,“难道你还真看出破绽?奇门阵我虽修习得不如何久,可到底台里老人都说好....”
魏长磐充耳不闻,闪身避过身前带起风声的暗器。
“要不商量商量,我放你出来,你担保不动手,我就放你走?”
并无人声回应,唯有暗器带起风声与脚步落地声,在狭长的暗道内他竭力规避迎面而来的暗器。
“别再向前了啊,向前走就是死路一条,前头都是暗器,挨一下你就得嗝屁....”
“不应该啊,难不成是那些老家伙配的药出了差池,回去就把他们胡须都薅下来....别往前走了!”
“真别向前走了,再向前走....”
再向前十步就能把你揪出来了,魏长磐心中暗道,而后双腿骤然发力,体内武夫气机流转,意欲三步便过这三丈远路程....
“你不会真以为看到了破绽就能破阵吧?”那呕哑嘲哳的声音呵呵地冷笑。“奇门之所以为奇门,可不仅仅是....”
纵然心中不安顿生,此刻也容不得他再退缩,体内气机自流转间,魏长磐见眼前忽的亮了一点,而后光芒大放,逼得他不得不闭眼。
他撞在一片柔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