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刀会死,不出刀更会死,出刀力战而死,总好过坐以待毙而死。
横竖都是死,还不如凭籍手中刀,去搏那万一的可能。
方才那蓄势已久的出刀,魏长磐自信就算是五层楼武夫猝不及防之下也要吃大亏,却只给那小垚山大王造成了许些无关痛痒的皮外伤,战力无碍反观他自身,强撑一口气挥出的最后那刀已然力竭,挨的那两拳却是痛彻心扉,真是赔本赔到姥姥家。
虽说武二郎亲口承认占了内甲的便宜他又吃亏在兵刃上,可临阵厮杀哪能事事都称心如意?
再有便是这会儿安定下来稍一复盘方才交手的数合,眼前此人分明有毫发无损应对他最后那刀的法子,却依旧选择用犀皮内甲肩头硬抗他那一刀。
如果不是武二郎一昧托大....那局面就全然在这位小垚山大王掌握之中。
他不愿让自己再去多想第二种可能,那便意味着在前者眼中他是毫无威胁随手可杀的玩物。
谁甘心成为玩物?
他不甘心。
所以他的下一刀会更快,如果还不够快,那他的再下一刀还会快。
要是他还没死的话。
....
这次的蓄势,比方才要像样不少,只可惜仍是鸡肋一般,捉对厮杀时出了他有这般的闲情逸致,谁来乐意耐着性子等敌手的杀招蓄势?任你蓄势之后杀招如何可怖,生死搏杀时能一个瞬刹杀你,谁还会用两个瞬刹?
饶是如此武二郎仍是对魏长磐这一刀抱有极大的期待,或许能借那一刀之势把将他死死阻拦的那道武道天堑斩开一道缝隙,这也是他迟迟未曾动手的缘故。
和他要做的事相比,他还不够强。
在小垚山画地为牢,属实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能在此地借它山之石以攻玉,待到他日再上层楼时....
强压下澎湃心潮的武二郎拉回思绪,抱胸双臂松开,缓缓拉开拳架,像是在张开一张极硬的弓,弓上搭的箭是他的拳。
这砂钵大的的拳头已经沾过许多许多人命,今儿个再多一条也不妨事。
因果?业障?
若真有这些玩意儿,这世上那么多作恶的人,又怎会大多得以善终?
因果再多业障再大,不过是他双拳的事,倘若不敌也无妨,不过一死而已。
说的什么晦气话,哪儿有就这么轻易死了的道理。
他还要帮江师爷打下座大大的江山,让所有在小垚山上不负他的喽啰都能过上餐餐白面馒头大肥肉的快活日子。一座山头算得了什么,一座县城,再到郡城,就算是州城又如何?那些个狗官的交椅,也该换人来坐坐了。
可惜,叶辰凉,魏长磐,还有那些个不知为何叛出小垚山的喽啰,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