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每个人”李观棋愣了一下,问,“所以被你弄来拯救世界的不止我一个”
“哦……我料到这个了,但没料到你会知道得这么快。”世界意识有点被惊讶到了,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对此也没有什么隐瞒,“当然,只不过是在你之前,他们都放弃了。”
“嗯……放弃”李观棋也有点被惊讶到了,她沉默了一会,眨了眨眼睛,“……我倒是没想到这个。”
“他们死了很多次……我之前就说过,不是每个人都对死亡适应良好,李观棋同学。”世界意识回复,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怅然,“他们只是死了很多次……很多很多次。”
哦……很多很多次。
那看来是相当多的次数了。
李观棋虽然仍旧不理解,但良好的三观让她无法评判死亡,于是面对那些她所想象不到的“次数”,她沉默了好久。
“敬烈士。”
李观棋如此说道,然后低下头,肃穆地哀悼。
世界意识在李观棋哀悼的时候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直到哀悼结束,李观棋抬起头。
“那我是第几个”
李观棋问了。
“是第个。”
世界意识说了。
“呃……那看来革命尚未成功,我还挺任重而道远的啊。”李观棋委婉地表示对于这个可观的数字有点亚历山大,但仍旧忍不住又问,“不过那些放弃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有的上了天堂,有的下了地狱,有的过了奈何,有的则永不超生。嗯……看生前业绩吧。”世界意识说,“反正在我看来,他们都有着光明的未来。”
言下之意,就是看地域文化,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李观棋了然,随后活动了一下筋骨,抻了个懒腰,“话说我什么可以开始读档”
“随时都可以,但在这之前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去挑衅那个男人”世界意识不解地问,“你明明知道自己赢不了的不是吗”
“那当然是因为输人不能输阵仗,我才十八岁,年少轻狂,赤子之心,向来是要面子胜过要小命的嘛。”李观棋对此也很是感慨,“而且我也没想到那人赌牌不讲武德,强行赌博就算了,他甚至还出老千耶。”
世界意识:“这么说,你是知道他在出老千的”
“是啊,那么明显。”李观棋点头,“说句老实话,就他那技术,在我家那边千手观音都不够他剁。”
世界意识奇怪极了:“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揭穿他”
“那因为我了解这种人,除非在暴力上你能强过他,否则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在出老千。”李观棋轻轻地叹了口气,“说白了他就一老赖,死猪可不怕开水烫,真要揭穿,拒不承认就算了,说不定还会反咬我一口。”
“那么你要选择放弃吗”世界意识不确定地问道:“放弃赌场这条支线”
“放弃怎么可能我是傻了,我才会放弃赌场这条支线。”李观棋揉了揉鼻子,“虽然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种说法,但说实话,赌场是我现在目前唯一一个来钱快,并且还不会触碰到法律的最佳场所。”
“看来你也没有换赌场的打算了。”世界意识说,“那赌友呢你读档之后还要继续跟那个男人赌牌吗”
“当然的当,必须的必,反正他人傻钱多,所以我何乐而不为”李观棋耸了耸肩,“虽然读档后他可能不会记得,但我们现在之间的关系可是血海深仇,至少对我个人来说,那里可没有比他更好的肥羊了。”
“看来你是打算继续跟他赌下去了。”世界意识说,“即便是你仍旧可能会输,然后被他杀死掉成百上千次”
“当然,即便是他可能杀我上千百次,但那无所谓。”李观棋低声闷笑,“反正,对我来说,我只要赢一次就够了。”
“……你是指无限读档可是那会很疼的,李观棋同学。”世界意识沉默了一瞬,“你刚才也体验过了不是吗,死亡是真实的。”
“是啊,相当的真实。”
李观棋回味着她方才的死亡。
锋利的砍刀被人毫不留情的挥下,其丝滑的程度就像是食堂阿姨切豆腐一样的容易。
她当时忍着疼痛微笑,心里面亲切地问候对方祖宗,但表面上却固执地保持着一个b王应有的格调。
直到那剧痛从四肢蔓延到了双目,以至于黑暗降临时,那对于未知的恐惧甚至让身体上的疼痛都变得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李观棋再也笑不出来了,脸上虽然不曾浮现出丝毫的恐惧,但心里对其祖宗的问候却越发的“亲切”了起来。
一场错误的赌博让她输掉了所有,并为此付出了代价,最后得到了一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惨结局。
那男人也的确去他自己所说一般,就是为了找乐子,而乐子这种东西乐完了也就完了。
所以在那男人高兴之后,她就像个真正的垃圾一样被人丢进了垃圾箱里。
那感觉真是日了狗了,但更日了狗了的,是在她失去意识彻底陷入黑暗的那段时间。
窒息,憋闷,粘稠……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在注视着她!
一个,或许是一些,也有可能是更多!
它们环绕着她,然后在她的耳边用着她听不懂的语言窃窃私语!
那诡异的韵律在脑子里面来回打转,导致她的思维只能像是蜗牛一样缓慢的蠕动,而那种要炸不炸的感觉则更是让人酸爽的想吐。
直到她在“休息站”醒来,所有的不适刹那间全部褪去,然后睁开眼仿佛是漂浮在了云端……啊,满脑子的空白。
真他妈的是日了狗了!他大爷的!
李观棋清楚地记得她当时的心情,但现在站在这个所谓的“休息站”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又能由衷地笑出声来。
好像有什么变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我知道,有得必有失,恒古不变的道理。不过读档嘛,就是这样。失败是成功之母,所以凡事都可以做最坏的打算,看最好的方向。”
李观棋咧着嘴,仍在微笑,但她说的话却让这个稚嫩的年轻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疯子。
“死亡在前,存档在后,如果情况需要,我完全可以用千百个自己的尸体,铺出一条名为【胜利】的血腥大道!”
一个说着疯话——
“赢家只会是我,或者说是下一个“我”。”
稚嫩——
“赢一次,就是胜利。”
而又平静的疯子。
“我永远都是最后的赢家。”
小剧场——
李观棋(笑容逐渐变态):傻了吧,爷会读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