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树一直在门口站到晚饭时间,看到管教过来才松了一口气。
排队去吃饭,只有水煮青菜和一团没有淘洗干净的饭团。
何树几乎闭着眼睛咽下去,吃完饭后,又被带到一间有电视的屋子,坐在小板凳上看新闻联播还有刑法教育视频。
不管是干什么,何树都不想回到间号去。
看完教育视频,回间号洗漱,9点半睡觉,时间卡的死死的。
何树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品排队时,那个三角眼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后位置。
对着何树的耳朵吹了口气小声说道:“小子,今晚最好别睡的太死,你要是愿意伺候伺候老子,就让你好过点。”
何树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紧紧攥着牙刷。
他频频看向在不远处监视的管教,想要举报,这时却有另一个管教过来喊他。
“何树,出列。”
何树松了口气,跟着管教出了两道铁门,在一张桌前领到了一身换洗衣服,还有内裤跟袜子等等。
“这是你家里人送来的,检查一下,签个字。”
看到这些衣服,何树想要落泪,他知道是干爸送的,此时他多么想回家,回到干爸身边。
“这张卡你拿着,你家人给你存了钱,可以买生活用品或者食物。”
何树点点头,忍着眼泪,抱起了衣服:“报告,我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吗?”
“你可以申请。”管教又拿来一张表:“填好后回去等着,申请通过了就可以打电话。”
何树认真填完,想到之前那个三角眼威胁的话:“我可以换一个地方住吗?不回之前的屋里。”
“有什么问题?”
“那里有人欺负我,威胁我,逼迫我给他捏脚”
管教微微皱眉:“如果他再逼迫你,你就报告,回去吧。”
这种事情,在看守所里非常常见,无论换到哪里都一样。
管教如果发现会教育警告,再严厉点就是关禁闭。
这些人都在等待判刑,其中有大部分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甚至是出狱二进宫,三进宫人员。
通俗点说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天生坏到了骨子里。
而像何树这样第一次进来的人,自然会害怕。
看在何树年轻,长得又很乖的份上,管教安抚他让他不要害怕,如果真的有事,让他报告管教就行。
这种安慰对于何树来说,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还是被送了回去,洗漱后,上厕所,然后就要去睡觉。
上完厕所,回床铺经过放洗漱用品的地方,何树飞快的顺手拿了一支不知是谁的牙刷塞进了袖子里。
9点半,间号里熄灯,并不是完全黑暗的,走廊的灯光会透进来,能看清屋内的大致景象。
管教在外面挨个间号巡视,差不多十点左右,何树听到外面走廊铁门关闭的声音。
他的位置并不靠门,左右两侧是不认识的男人,跟三角眼和胖子隔着几个床位。
很快,有人开始打起了呼噜,何树一直睁着眼睛不敢睡觉。
手里紧紧握着那支牙刷,脑子里想了很多很多。
他申请打电话,是想打给大舅,因为他担心干爸没有告诉大舅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