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奇水看清了被打得看不清原来样貌,蜷缩在地上的何树,心里疼的喘不上气。
他一下子冲进去把躺在地上的何树给抱进怀里,甚至哭出了声音。
何树身上冰凉冰凉的,下面什么都没穿,从间号里被带出来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之前他捅三角眼的时候,管教拉都拉不下来,情绪极其不稳定,所以先给他关在这里冷静一下。
现在何树是冷静了,他费力的睁开眼睛,视线有些模糊。
感觉有人在碰自己,又开始拼命的挣扎,赵奇水看得心痛不已,连声叫他。
“小树,是干爸,是我,别害怕,爸来了。”
“干爸”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何树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嗳,干爸在这儿呢。”
赵奇水一边哭,一边把自己身上的棉袄脱了给何树盖住。
“干爸我想回家。”
“好,回家,干爸一定想办法,一定带你回去。”
齐智军没有进去,里面狭小的进两个人就差不多没地方了。
“不给他治疗吗?至少给穿条裤子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齐智军死死压着自己的火气。
“之前他精神状态不稳定,反抗的太厉害,所以就先让他冷静一会儿。”
所长知道齐智军的身份,让人去取何树的衣服过来。
赵奇水帮何树穿好了衣服,拿自己的棉袄把他包的紧紧的。
他想留在这里陪着何树,但这是不被允许的。
知道自己要离开了,赵奇水一遍遍的告诉何树:“干爸出去帮你办手续,一定会接你回家的,你别害怕啊。”
“小树,这不是你的错,你要坚强知道吗?干爸,还有你大舅,一定会接你的,你好好在这里等我们行不行?”
在齐智军的坚持下,何树被带离了禁闭室,送到了医疗室。
手铐把他拷在床上,但至少他有了一张床可以躺着。
齐智军去看过了三角眼的尸体,回来后,自始至终没有跟何树说过话。
等何树安顿好了之后,拉着赵奇水离开。
出了看守所,赵奇水就给齐智军跪下了,任凭齐智军怎么拉都不肯起来。
“小树他大舅,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何树是你外甥,你想想办法吧,那孩子继续在里面待下去就完了”
齐智军只有何树这一个外甥,齐家就剩这么一个小辈了,他怎么可能不着急,不心疼?
但法律就是法律,齐智军会想办法,替何树争取最轻的量刑,却不能以权谋私。
说句不好听的话,齐家有今日,也正是因为这种不知变通,把纪律看得比命重的思想造成的。
如果他是个自私的人,当初他儿子齐广行就不会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最终丢掉了性命。
“赵老弟,我是何树的亲大舅,但我同样也是个军人,无论是什么原因,何树都杀了人,想完全脱罪根本不可能。”
“但我会尽量争取,在合乎法律的规定下,想办法让何树减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