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屋下,一堆炭火正烤着两只野兔,野兔的油脂掉落在炭火上,顿时冒出滚滚白色的浓烟。
树林外,风和日丽,一股强烈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直射到火堆旁,形成了一条耀眼的光束。
火堆上,烟雾缭绕,微风带起的飞灰和清烟,在光束里不停的飞舞,像那迷人的飞天,如梦似幻。
大树旁,一对碧人正依偎在一起,热恋中的爱人就是这样的,整天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这是杨义和王艳,他们正闭着眼睛,很享受现在的感觉。
那日的鹿肉还没吃完,王艳便说吃腻了,想换下新口味。杨义二话不说,出去没一会儿,便捉回来了两只兔子。
突然间,杨义睁开眼睛,对还抱着自己的胳膊,整个身体依偎在自己身上的王艳急促说道:“艳儿醒醒,快回到树屋去。”
“怎么啦?杨义哥哥。”王艳从杨义急促的口气里,感受到了他的不安,但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快上到树屋去,有人过来了,有很多人,像似把我们包围了。”杨义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催促的王艳快回到树屋上去。
只要王艳不在自己身侧,自己才有足够的精力,面对将要发生的事情。
可是,还是有些晚了。
突然之间,从四面八方冲过来上百人,将他们围在了中间。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杨义不慌不忙,将一把近尺长的断刀握紧在手上。
这把断刀是第一次搬家前,从那些匪徒手里夺来的。在后面的打斗中又折断了,一直用来切肉砍骨,如今可能要用来杀人了。
王艳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得那么早而已。背靠大树,紧紧的抱着杨义,眼泪汪汪的甚是可怜。
“艳儿别怕,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有杨义哥哥在,我不会让你受到半点的伤害。”杨义说着话,做出了防备的动作,将王艳死死的护在一侧。
“杨义哥哥,艳儿不怕。”王艳嘴里说的不怕,但是他的身体却很诚实,浑身瑟瑟发抖了,整个身体已经瘫软在了杨义身上。
这也没什么,害怕是女人的天性。柔弱的女人喜欢依偎在强壮的男人身上,数千年来皆如此。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现在的男权社会。
就在杨义准备奋力反抗时,从人群中分开一条通道,慢慢的走出一群人,为首的正是杨恭石、刁总管、鹰沟鼻等人。
“哈哈……,好义儿,你真是让我意外啊!一个死人,居然还能复活!”杨恭石人未到,却已经开口。
杨义并没有回答杨恭石的话,只是皱着眉头,眼睛像是定格了一般。
“小娘,你还好吧?”刁总管对着王艳喊了一句。
“总管,我很好,请你们不要伤害杨义哥哥。”王艳看到刁总管等人过来,心里不由高兴万分,但是也怕刁总管对杨义不利。
刁总管等人听了自家小娘的话后,眉头不由的一皱。看着自家小娘和那小子亲昵的动作,很明显,这小子和自家小娘或许已经发生了什么了。
刁总管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俩在一起已经快一个月了,俊男美女,干柴烈火,发生点什么也不奇怪。
“小子,放了我家小娘,给你留个尸。要不然,等会儿将你碎尸万段。”鹰沟鼻这时候跳出来,对着杨义叫嚣。
杨义看都没看他一眼,此时他死死的看着杨恭石,脑海里冒出了些模糊的记忆。
记忆中,应该叫他为二叔,从小到大,这个二叔从来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
某一天,父亲不明不白的死了。没过多久,自己也突然得了病,几天几夜高烧不退,没有人过问过一句,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杨义看到杨恭石这个人,心里就冒出一股无名之火,好像非要杀掉他才甘心似的。
这副身体上的记忆一点一滴出现在自己的脑海,虽然不是很多,也并不完整。但出现的记忆里有欢乐,有忧愁,有恨意,也有无奈。
“我是应该叫你为二叔呢,还是叫你杨族长?”杨义突然开口问杨恭石。
“哈哈……随你怎么叫,不过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你虽然已经死过一次了,但是这一次,我是不会让你再活过来了。”杨恭石一边说着,脸也一边沉了下来。
“我和你的恩怨毕竟是家里的事,这里有那么多外人在,你居然还那么疯狂。这就证明你已经是入魔了,简直是不可理喻。”
“今天任你舌绽莲花,也改不了你应该有的命运,嘿嘿嘿嘿。”
“我想知道的是,我耶耶是怎么死的?然后我又是怎么死的?”
“你没有必要知道,因为你死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你手下的那两条狗干的吗?我父亲从长安回来,你那两条狗可是天天往我家跑,不是送礼就是来喝酒,每天我父亲不醉,你那两条狗就不走。”
“住口,你是我杨家的败类,你当时要不是也得了病,我就要替家族清理门户。”杨恭石突然暴喝一声,恼羞成怒。
“怎么?说到你的丑事就不让人说了?我之所以会得病,也是你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这是在找死,那我就成你。”杨恭石双眼通红,咬牙切齿。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