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东宫崇仁殿。李世民位居殿中坐,低头伏案批阅着奏疏。
李渊虽禅位于李世民,但他并没有搬出太极宫的意思。李世民为了显示出教顺,仍留在东宫办公。
此时,一个年轻道士从殿外匆匆而来,他直接入殿站在李世民面前。
此道士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李淳风。
李淳风是岐州人,他自幼聪慧好学,博览群书,精通诗词歌赋、天文历法、数学等。
唐武德二年,李淳风经人推荐,成为秦王李世民的记室参军。贞观元年,李淳风得授将仕郎,入太史局供职。
“启禀圣上,臣有事上奏。”李淳风刚入殿中,对李世民恭敬行一礼,才开口说事。
“哦,将仕郎来了,有何事上奏?坐下来慢慢说吧。”李世民头也没抬,一边招呼李淳风,一边奋笔疾书。
“启禀圣上,上月末,臣夜观天象,看到天魁星、紫微星异常,天魁星异常明亮,而紫微星有一道紫光在东边落下。臣便卜了一卦,卦象显示,在长安城东或有神人降世。”李淳风并没有落座,还是原地站着。
“哦?是什么样的神人?为何到现在才来告诉朕?”李世民听了李淳风的话,立马抬头看着他。
“臣也是刚知道有神人显现,但并未算出是谁。臣白天算,夜间算,算了一个月,才推算出了个大概。”
“推算出了什么大概?此神人对朕、对大唐有何好处?”李世民事事都想着自己的大唐。
这也不奇怪,因为他的皇位是抢来的,他也想尽快做出点成绩来,好让被他赶下皇位的父皇认可,让天下关于他杀兄囚父的流言停止传播!
“这正是臣正要说的,紫微星突现一束紫色星光落于东方,臣也不知是凶是福,所以臣不敢上报。臣一直以为是长安城外,但经臣重复推算,才确定那个地方应该是华阴城。”
“既然是在华阴城,有没有推算出是城东还是城西?或城南、城北?此神人姓甚名谁?可否为我朝所用。”
“应该是城东,臣当时推算出来时,无意间写了一个东字,而后推算出来的结果令臣费解!”
“哦,什么样的结果,令你这个相术大师都费解?”
“圣上谬赞了,臣哪里当的起相术大师四个字。东字,木加田为东,华阴城中,与木字有关的姓氏不多,但最有名望的为杨氏。田字,就是因为田字没有算出满意的结果,令臣十分费解。”
“那你为何要拆成木田,而不是木日?这样不就更好解释了。”
“这样微臣也算过,但是算到后来却算不通,只有木田才可算通。但是,田字不好算了。”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个算法?让朕听听,或许朕也能为你提供思路。”
“谢圣上。田字,可拆为四口,十口,或两日。第一种算法是,可能是姓氏。第二种算法是,此人乃田舍奴出身,性情极懒惰,整天干着三天打鱼两日晒网的勾当。
第三种算法是,田字五行属火,自古有云:刀耕火种。刀乃兵器,耕作农事,火为温饱,种是生存。若是这个,此乃利国利民之兆也!”
“哈哈……,如果是第三种,那真是我大唐之福啊!朕倒是挺期待他的。”
“请圣上恕罪,臣不敢欺瞒圣上,臣没有算出此神人的来历,甚至他的命格也算不出来。而刚才所说的,只是臣刚推算出来的一部分。一得到结果,臣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上奏。”
“好啦,好啦!爱卿辛苦了,你回去再好好算算,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神人,降临在何处?算好了给朕找出来,朕有重赏。”李世民听了李淳风的话,高兴了一会儿,便打发李淳风走了。
因为他忙啊!忙得不可开交,忙得连上厕所都要算好时间。
“臣需要百名军士一同前往寻访,一有消息,臣立即禀报圣上。”
“准了!拿朕的腰牌去吧……”
李世民又开始伏案批阅奏章了。对李淳风的告退,只是挥了挥手,便又忙碌在每天的工作中。
树林里,杨义浑身是伤。他抱着肚子,左突右闪的,非常轻易的避开了这些既复杂,又坎坷的地形。
他的后面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向他追来,却走的甚是辛苦。
杨义不是死脑筋之人,他感觉到自己体力不支,便边打边退。退到林子深处,他无意间发现了一处三丈余高的石崖时,他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好在底下荒草够厚,并没有受什么伤,他就这样摆脱了围他的人。
杨义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在树森林里不辨方向的拼命逃跑。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在天快黑的时候,晕倒在一户农家的门口。
杨恭石等人见杨义边打边退了,心知这小子可能要逃跑,便连忙布置人去前面堵截。
太原王家的人因自家小娘的原因,也腾不出手来帮他,杨恭石那个气呀。心想:靠天高地不如靠自己。
可是,他们没追出多远,便追丢了杨义的踪迹。
追到天黑时,见找到杨义已是不可能,杨恭石便下令撤回。要是杨恭石耐心的再走上百来步,转过枝叶茂密的树林,就能来到杨义倒下的那农家了。
华阴城里,杨家客栈,王艳等人回来五天了。她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下着小雨的天气,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些许惆怅和悲伤。
杨家依然派人在县城周边的乡下排查杨义,不过这次不是为杀,而是真正的找人,居说是杨家的老祖下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