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义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从内宅方向传来了脚步声。老管家气喘吁吁对杨义一揖:“我家小娘请杨小郎君进去。”
杨义点点头:“请老管家将庄的人聚集到大门前,等会我这位同僚要给他们治天花。切记,不许漏了一个!”
杨义对老管家说完,又转头对常在吩咐:“等会儿你负责给他们人医治,我进去看看他家小娘。”
常在给了杨义一个暧昧的眼神:“常在明白,小郎君尽管去就是,剩下的常在包了。”
杨义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而对他那暧昧的眼神直接无视。随即装模作样的拿起了药箱,跟着老管家向内宅而去。
当王艳看到杨义时,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滑落。杨义赶紧用眼神示意,要她注意些。
此时,老管家和一个丫鬟也在场,王艳用袖子遮面,轻轻擦拭了一下眼泪。吩咐老管家和丫鬟:“管家,小燕,你们先下去吧!”
老管家听到王艳让他下去,他没话说,可是也要小燕下去,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自家小娘和御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传出去了,对小娘名声可不好。
所以老管家犹豫了一下,才慢吞吞的往外走。还三步一回头的打量杨义,面露狐疑之色。
王艳知道老管家的想法,她又对没走几步的小燕吩咐:“待会儿小草回来了,叫她直接来找我。”
老管家听了才松了一口气,和小燕大步的往外走。到了门口时,让小燕顺便将门带上。
院里就剩杨义、王艳俩人了,王艳立刻扑进了杨义怀里,杨义也伸手搂住了王艳粗大的腰肢,药箱掉到地上都没发现。
杨义搂着王艳,手不老实的到处摸索:“艳儿,你怎么变胖了?这些日子过的还好吗?”
王艳嗯了一声,并没有回答杨义的话。她依然沉溺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幸福的感觉,已经让她忘了身边的一切。
杨义见王燕没有回答自己,他不再出声,两人就这样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良久良久,才被一泡鸟屎打破了平静。一泡鸟屎落到了王艳的肩膀上,两人才不舍的分开了。
杨义站在王艳对面,用手细心的帮王艳清理那鸟屎。两眼相对,王艳的眼神,又如他们在森林里的含情脉脉了。
王艳轻轻的问杨义:“杨义哥哥,能告诉我,我们分别之后你的经历吗?”
“自然可以。”杨义柔声回应,但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还在认真帮着王艳清理她衣服上的污渍。
接着,杨义便将这几个月的遭遇,原原本本,详详细细的告诉了王燕。
王艳听了唏嘘不已,紧接着不用杨义问自己,自己也将这几个月遭遇的事,大致的告诉了杨义。
不是她不想细说,而是她遇到的事远比杨义的复杂,不是几句话能够说得清的。
原来,王艳和杨义在那天分开后,杨义被杨恭石追杀,而王艳则跟随刁总管回到了杨家客栈。在那里住了几天之后,便往长安城去。
到了长安,王艳才知道,要嫁的人是崔家的一个庶出长子。只是很不幸,自己在华阴被杨义虏去一个月的事情,早被崔家知道了。
崔家除了找杨恭仁的麻烦之外,还向王家提出退婚。
在这个年代,如果女方被男方主动退婚或者拒婚,女方是很难再嫁出去的,比死了丈夫的寡妇还要难嫁出去。而像太原王家这样的高门,又不可能会嫁给一介白身的平头百姓。
这件事当时就搞得满城风雨,没办法,王艳只好和刁总管商量,让刁总管到城外找个庄子给她隐居,等风波过去之后再做打算。
起初刁总管并没有答应,直到有一天,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帮泼皮闲汉。天天在王家门前,用些污言秽语、败坏女子名节的话来诽谤王艳,说她不守妇道,私自和男人上床云云。
鹰钩鼻因此暴怒出手,将所有人打成残废,还打死了一人。因此,鹰钩鼻便进了刑部大牢之中。
为了平息风波,王艳再次央求刁总管。刁总管无奈,只得将王艳打扮成丫鬟,悄悄送出了城,安排在居林村隐居下来。
直到上个月初,崔家人不知从哪里听说,王艳是个一等一的大美人。当初退婚是草率的,还希望王家能重谈婚约之事。
王家家主并没有立刻回复,只是说要问王艳的意思。王家家主的意思很明显,王艳没意见我也没意见。
唐朝时,对女人是否是处女看得没有后面的朝代重,更不在乎是否曾有过丈夫。女人离婚,寡妇改嫁,再稀松平常不过了。
刁总管知道后,很为王艳抱不平,便偷偷派人过来将此事告诉王艳。叫她千万别答应,如能想出办法对付崔家更好。
说来也巧,没过几天,鹰钩鼻便越狱出来了。他跑到居林村住了下来,天天和十几个刚认识的狐朋狗友上山打猎,回来喝酒。
又过了几天,他们便发现得了怪病,又十多天后,鹰钩鼻便死于此病。经一个外来的大夫判断,这是一种名叫天花的病,这种病极具传染性,染上者无救。
王艳急让人打听这种病的症状,随后便谎称自己也得了天花,还拿胭脂在脸上点得花花的。消息传到崔家,崔家虽半信半疑,但也没再派人来谈婚约的事。
王家也以为这是王艳使的诡计,也没在意这天花是真是假。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天花突然在居林村和隔村几乎同时爆发,从而引起了朝廷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