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你这里有没有铜锣?”
杨义昨晚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在后世的军部礼堂里,热情洋溢的听着交响乐团演奏乐曲。
“小郎君,铜锣为何物?”王东一脸茫然的问着杨义。
“是一个有簸箕一样大的锣,敲起来特别响亮,声可传数里,甚至更远。”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听说过这样的铜锣。小郎君要这个铜锣何用?”
“我随便问问,那有没有二胡?”
王东继续摇摇头。
这时,王西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把有七分像二胡的乐器,问王东:“兄长,这把奚琴不好用,能否修一修?”
杨义看到后欣喜若狂,王西手上拿的竟然是简约版的二胡。杨义一把将王西手上的二胡抢了过来。
“王西,你也会这东西?”杨义爱不惜手抚摸着。
“这奚琴我一直就会啊,小郎君为何如此问?”王西对杨义的话疑惑不解。
“我说的二胡就是它!”
“二胡?这不叫二胡,叫奚琴,是北方奚族人的琴。我当年到了北方奚族人的地盘,在他们那演了月余的戏,也学会了这奚琴,但他们并不想让我们带走奚琴。
我回中原后就做了几把,但做的不好,拉出的声音怪怪的。跟他们奚琴的声音差很远。”
“哦,那是什么声音?要不你拉一下呗。”
王西拉了一下,杨义愣住了,这特么的是小提琴的声音。和二胡厚重宏亮的声音,当然不匹配了。
随即,杨义止住王西:“这个奚琴是吧?不要再修了,这种声音我很喜欢,到时候我有大用。你现有多少这种琴?会拉的有多少人?”
杨义欣喜若狂,再打造一面大铜锣,他的交响乐团就有着落了!
“这样的奚琴大概有七八把,会拉的有二十来人。小郎君,您是要……?”
“这个你们不用多问,到时我会找你们的。你们再做几把出来凑够二十把,我教你们排一种新曲子。”
王家兄弟互看了一眼,他们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惊骇之色。他们不明白,杨义是怎么会懂这些东西的!
杨义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铜锣,他便到库房取来的十贯铜钱,拿到铁匠铺问打铁的:“张叔,能不能按照这个图纸打一个铜锣?”
张叔看了一眼图纸之后:“俺也不确定,但可以试试。”
随即取来熔铁炉具,接过杨义手上的十贯钱,心疼的将铜钱丢进了炉具里,放在炭上开始烧了起来。
唐朝的铜钱是一贯六斤,这十贯钱就是六十斤。
杨义从旁协助张铁匠,将铜钱部烧熔后,便找来一个圆形的模具,将铜水倒进了模具里。
等模具里的铜块稍冷后,张铁匠便取出边敲敲打打的,边回炉煅烧,一个多时辰后,才搞出了个大铜锣来。
随后杨义叫张铁匠将那大铜锣绑上绳子,吊起来敲一下。
“翁,翁!”一股宏大厚重的声音,震得杨义都差点跳了起来,心都还在碰碰的跳个不停。
没想到这就成功了?
可是,当杨义向着最中间的地方,狠狠的敲了一锤子上去时,还是很大声的“翁”,并没有“哐”的声音。
难道是哪里出了错?
“张叔,修改一下,这并不是我想要的声音。”
“好的!”沉默寡言的张铁匠,从杨义来到现在,就说了这两个字。
又是烧火,又是敲敲打打的,搞到了半夜终于成功了。
“哐!”
“啊!发生了什么事……”熟睡中的人被吓得跳了起来,纷纷出门查看,乱哄哄的。
他们不知道出了啥事,可是出来之后,又没有声音了,正当他们要回去再睡觉的时候。
“哐!”又一声,他们终于知道声音的来源了,都纷纷的向着铁匠铺跑来。
没多大一会儿,铁匠铺外便围了几千人,围得水泄不通。
杨义看着也下了一大跳:“你们这是……大半夜的不睡觉,都跑出来干什么呀?”
“小郎君,其实我们是想睡的,可是……刚才……太吓人了!”这个汉子不敢将事情说出来,吞吞吐吐的,只是说太吓人。
一个平时就大大咧咧的人,这时候开口了:“就是你面前的这个东西,吵得俺们睡不着觉。要不你再敲一下?这声音挺好听的,哈哈哈!”
杨义老脸一红,忙拱手道歉:“对不住各位了,这三更半夜的,还将你们给吵醒了。”
“没事,没事,小郎君你再敲一下,大家都想听听。”
“哐!”一声洪亮而又厚重的声音响起,久久回味在众人的心头,他们惊得目瞪口呆,神情呆滞。
“这是什么东西啊?居然这么响!震得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一般。”一个妇人问着旁边的丈夫。
“小郎君,能否让我也敲一下?”刚才那个大汉开始磨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杨义觉得半夜将他们吵醒了,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将鼓槌交给了他。没想到这老小子,用出身的力气敲了过去:“哐!”
这一声比之前更加宏亮,震得众人耳膜微微生疼,纷纷拿手堵住自己的双耳,有的小孩都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那人打过之后,便有越来越多的人也说要敲一下,都纷纷吵了起来。
“闭嘴!你们都干什么?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看什么看?别弄坏了小郎君的宝贝,花了十贯钱呢,弄坏了你们赔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