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义看着空空如也的地方,心里一阵无力感。转头问张老头:“坏了多少块玻璃?”
张老头见杨义那么着急,知道那玻璃大棚对杨义是非常重要的。再说了,那玻璃那么贵,杨义舍得拿出来建那个大棚,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做。
“小郎君,玻璃一块都没坏,只是那些木头做的骨架,被他们搞得乱七八糟的。
杨义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没坏就好,没坏就好,叫人将玻璃收拾好,重新搭建骨架,再将玻璃安上去。”
“是,小郎君。我一定让他们办的妥妥的。”
“好,由张伯伯负责办事,小子就放心了!”
就在杨义和张老头谈话的同时,后面有一匹马飞奔而来。一名士兵翻身下马,东张西望一会儿后,直接走到李道宗身旁,靠在李道宗的耳边,轻轻低语了几句。
李道宗听了怒火中烧,看向那十个大家伙逃跑的方向,一股杀人的戾气暴露而出。虽然知道了罪魁祸首,但他可不敢造次,他这小胳膊小腿的,没和人家打上一回合,便被人家一巴掌拍死了。
可是公道还是要讨回来,找不了那十个大家伙,可以找杨家小家伙算账。随即向杨义大喊:“杨家小子,还不快滚过来!”
他突然那么一吼,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纷纷扭头诧异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要发火。
杨义赶忙走到李道宗面前:“请问任城王,您有何吩咐?只要小子力所能及,小子肯定帮忙。”
“哼!本王可不敢,要是惹你不高兴,唆使那十个大家伙将本王砸成肉饼,本王都不知道找谁说理去!”
“任城王何出此言,难道是小子哪里做得不对?如果小子有得罪之处,还望任城王见谅。”
杨义弄不清李道宗在生的哪门子气,但人家是王,自己是个草民,能不得罪人家就不要得罪的好。
“都是你那十个大家伙干的好事!”
杨义一愣,忙问:“到底是何事,能否说清楚一些?”
“本王问你,昨晚经过蓝田县城南二十里否?”
“经过了呀,怎么啦?”
“小树林那些尸首是咋回事?”
“你说那些人啊!今天早上很早的时候,我们从那边过来时,遇到了一伙拦路抢劫的劫匪。他们提着刀将这十个大家伙追到密林里,结果被这十个大家伙打死了。”
“如果本王要将凶手缉拿归案……”
杨义听到李道宗这话,顿时乐了。他们身子一偏,伸手作请的手势:“任城王,您想抓他们就抓吧,他们就在山谷里面,人多的话肯定逃不了!”
“你,算你狠!本王抓不到他们,但可以抓你!”
杨义皱着眉头问李道宗:“任城王,小子问你一句,如果你遭到劫匪劫道,你会不会反抗?他们要杀你,你会不会杀了他们?”
“本王肯定会杀了他们,但不会像你们这样!杀人砍头,理所应当。”
“这不就结了!同样是杀人,怎么杀不是杀?难道还要规定哪一种杀法,才是正确的吗?”
李世民等人听到这里,终于听明白了。原来是为了早朝时,自己吩咐李道宗去办的那一个案子,当时吩咐他不要调查,不知为何他却调查了,还跟杨家小子吵了起来。
虽然他们看明白了,但是没有阻止的意思。他们都想看看,这口花花的小子,是如何被老谋深算的李道宗虐的。
程咬金看向李道宗,眼睛都带着笑,他觉得心里舒服多了。还不忘在心里腹诽李道宗:你也有今天!
其他人也默默的看着二人吵架,并没有上前劝架的意思。
“自然没有规定哪一种杀法,但你们这样做也太残忍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是怎么杀的?将人生撕活剥,碎尺万段,简直禽兽不如!他们和你们有多大的仇恨,才使你们这样做?”
杨义瞪大了眼睛,不由猛的看向那十个家伙逃跑的山谷,不禁蛋疼了一下。没想到他们杀人那么生猛,可是他们出来时,没看到他们身上有血啊!
“笑话,打仗的时候,人头滚滚,残肢横飞,肠子到处都是。你怎么不说残忍?到现在却开始假慈悲了!”
“姓杨的小子,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你们那是打仗吗?他们不过是几个毛贼,将他们打一顿,稍微教训一下就行了,或者将他们扭送官府,让官府来处理。你们有什么权利杀人?你们这叫滥用私刑,杀害无辜!”
“你这是强词夺理!别以为你是刑部尚书,我就怕了你!”
“哼!不怕你可以来试试!”
“按你的逻辑,人家要杀人越货,我们却不能还手,等你官差来处理,若是这样的话,人早就死光了。你们到底是在保护良民,还是在保护劫匪?”
“你……”
“你什么你,如果人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刀架脖子上就等官差来,官差不来就等死。你们就这样保护良民的吗?要是这样保护良民,干脆做劫匪算了,别等他人来做!”
“你……”
“你不服?那我现在是劫匪,你站在那里别动,让我杀。如果你还手,那你就是犯法。”
“你……”
“你同意了?”
“你……”
“你站着别动,我借把刀就砍你。”
李道宗一说你字,杨义马上抢过话来堵住他的嘴,这令他怒不可遏。
可是,有人比他更怒:“够了!”
李世民大喝一声,怒瞪着李道宗。盏茶功夫后:“摆驾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