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万石?你这艘船能运四万石盐?”众人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在心里暗骂有问题,当然有问题,问题大了。我们的船最大也就装四五千石,你这居然能装四万石,这让我们怎么活呀?
还是那胖子开口“这位郎君,咱们打个商量,你这艘船和上面所有的盐我要了,你开个价吧!”
杨义看着对方皱起了眉头,不明白为何老是这胖子先问出口。
这胖子像是知道杨义的想法似的,他挺了挺那全是板油的胸,一副傲娇的介绍自己“鄙人黄明威,乃江南盐商总会的会长。只要我开口,你这船上的盐不到一天便可卖光。”
“原来是黄会长,幸会幸会。”
“不敢不敢,这位郎君您贵姓?”
“姓杨,乃弘农杨氏。”
“原来是关中高门,久仰久仰。”
“啥高门呀?都沦落到卖盐为生了。”
“杨郎君说笑了,能造得起这大船的人岂是卖盐为生之人。我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等看中的不是你的盐,而是你的船。我们这儿的海边就有上百个煮盐场,一个月煮出来的盐就有你这里那么多,像你这样的大船还没有。”
“如果你们是买盐,我这儿多的是,价格好商量。但你想要这船的话就没那么容易了,实话告诉你,这船是朝廷预订的战船,你们可有这个胆子要?”
“什么?杨郎君,你不会开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跟你开玩笑的吗?”
“这,这,这,你咋不早说?”黄会长说完话忙掏出一条绣帕擦着汗,他如今的肠子都悔青了,压根就不应该提买船的事。如果真是朝廷预订的战船,他黄胖子哪怕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
“那个黄会长,我这儿盐?”
“哦,盐啊!五文钱一斗,如何?我们全包了。”
“黄会长,你是欺负我不识数,还是觉得我不懂行情?五文钱一斗,恐怕连成本都要不回来。”
“那就六文好了,不能再多了。”
“黄会长当真要如此吗?你们的盐场当真是成本只要五文以下?”
“我们的成本自然不低,但我们收的盐就是五文钱一斗!其实这东西要不了多少成本,海水到处都是,只是废些木材而已。那些穷鬼有个半文钱一斗,他们就很开心了。”
“这么说,黄会长是把我当穷鬼咯?”
“岂敢岂敢!杨郎君气宇轩昂,怎会与那些贱骨头一般。只是你的盐太多了,咱们一下子全买的话,要建仓库屯积,还要请人手看管,更要护理着不能让它受潮。如此大的一笔支出,可一点也不比煮盐的成本少。”
“是吗?我可是知道此地的盐是卖二十文一斗的,如果运到关中,起码能卖二百文一斗,涨了整整十倍。”
“杨郎君从哪里听说这样的谣言?怎么可能有那么高?本地卖盐仅七八文钱一斗。运到关中也不过二十文,勉勉强强能赚个本而已。杨郎君此话以后切莫再说,免得朝廷以为我们这些商人事事唯利是图!”
“唯不唯利是图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但我坚持要五十文一斗,没有五十文一斗就免谈。”
“杨郎君,你这样就不对了。生意讲究公平买卖和气生财,你说出这样的话有点强买强卖的意思。”
“有吗?我何时强买强卖了?我只是说我要五十文一斗,何时强买强卖了?你们爱买不买!”
“你明知道我们想要这批盐,你却偏偏将价格抬得这么高。这不是强我们所难吗?”
“我明白了,你们认为我卖的贵了就是强买强卖。你们把价格压得那么低,意思就是说你们要强买咯?”
“杨郎君,我们是很有诚意跟你合作做这笔生意,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你不愿意卖,我们走就是。”
“不是我不愿意卖,而是你们压根就没有诚意买。既然如此,就请便吧。”
“你……姓杨的,没有我黄明威的开口,你的盐烂在船舱里也没人买。”
“话不要说得太满,大不了我倒进运河里喂王八!”
“你,你有种,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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