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隐淡笑不回。
……
时非晚今儿算是她穿来这般久后头次如此高兴。
因为,她有钱了!
不过她回府后在长公主府表现如何,刘氏那一系的自不会提及。时非晚自己也不会说什么。因此时老爹倒全然不知。
而那刘氏,一回府便脸色发沉的去了时听雨的院子。
“母亲,那个时非晚怎么可以这般待你?你是掌家主母,她如此不尊不敬,就得给家法才对。”
一进听雨阁,时听雪便发作了,冲冲说道。
时听雨低着眉,静默不语。
“母亲,咱这就忍了吗?你瞧瞧她那样子,架子摆得比爹爹还大。现在还得了长公主的青睐,以后不得更爬到我们头上去。最重要的是,不把她除了,二姐姐跟三皇子那桩事要是被捅出来,二姐姐就全毁了。”
时听雪说到最后一句时,刘氏的脸色已经苍白成雪。
“母亲,要是以前也就罢了。时非晚就是解释泠州诗会的事,也没有人会信她的。可今儿有了这么一桩表现,只怕很快就会有人传:时府大姑娘不像是什么大字不识的村姑,她也是有才的。没准儿泠州诗会……”
“住嘴!”刘氏已经不愿意听下去了。
“母亲。我们不能冒险。否则,二姐姐真的会被毁得彻底。”时听雪担忧的看了眼自家姐姐。
她报复心强,可这些话也不只是因为看不顺眼时非晚。
此番发言,算得上是真理。
泠州诗会的真相被戳穿的话,时听雨的名声绝对扫地。而且现在看时非晚明显没那么好拿捏,那样子明摆着是要跟她们斗。
“她是一定得除的。”刘氏阴眸一缩,:“是不得不除!而且,苏氏的女儿,我是绝对不会让她过上好日子的。”
“可母亲,我们总不能再劫走她一次?上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时听雪挠着头,“下毒也不合适。父亲知道泠州诗会的事,时非晚就这么被毒死了的话父亲会怀疑的。父亲那性子,人命关天的事他就算是不疼时非晚也不会不管的。”
“你说得对,这个节骨眼上,不能下杀手,你阿爹也不个傻子。”
“那怎么办?”
“明日,我去寻媒婆。”刘氏说。
时听雪双眸瞬间一亮,“对,将她嫁出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最好嫁得远远的。还有不能给她找什么好的人家。不过……恐怕不会有人要时非晚了吧?”
……
事实证明,时非晚的名声再臭,容貌再丑,降低下要求,有这官家嫡女的身份在,也不是再寻不到人家了的。
这不,大概是又过去了十日吧。
时非晚就被时老爹唤了过去听他说了些话,旁听者则是刘氏。
“什么?阿爹又给我看好了一门亲?”
时非晚瞪着大眼看着时满墨,头次觉得受到了惊吓,“打雷都没这么快!”
如果刚没出现幻觉的话。时老爹刚刚话里的主题就是——
刘氏给她重新看了一门亲,他觉得很满意,昨儿竟就跟那家人交换庚帖了,已经开始准备签订亲文书的事了。
而新夫家……听着表面上竟还很不错。
是这泠州三大商户之一的玉家。郎君还是嫡长子:玉锦。
大楚重农轻商,行业阶级排序也是“士农工商”此类。商户便是再有钱,在官家人眼中也是低了一等的。
但玉家毕竟是泠州商户当中的顶尖。时非晚便是名声没有被毁,嫁给这样家庭的嫡子做少夫人,也还算是相衬的。
而现在,她名声扫地,臭名传扬,而且这被三皇子原路送回没多久……这种节骨眼上还能寻到这么好的人家嫁给嫡子,简直算是……天上掉馅饼了似的!
且刚时老爹还说:那嫡子现二十出头的年纪,不是什么变态老头啊之类的,府中也干净得很便是妾室也还没。
“你不用怀疑,父亲是亲眼将你庚帖交出去的。人家是商户,想求得一些官家的庇护,打的是与官家联姻的主意,看重的是父亲我这一州知州的身份。想来你便是一头母猪,他们也有意迎娶。如此,你才得了这好运气。”
时满墨只当时非晚是在怀疑这门亲的真实性。
时非晚懵。
他又道:“那玉锦年纪不小了。那边的意思是你能越快入门越好。过阵子他们就会来下聘了,你只管回去备嫁。反正你这种情况,竟还有这样的机会,那自是越快越好的。”
时老爹语气听着很是高兴,此时他正带着感激之情看向刘氏,“亏了你母亲给你留心了。她对你是真上心了的。”
显然:他很满意!
毕竟……他原还想着这个大女儿是没人家要了的。如今玉家算是主动送上门的,郎君还是将来要继承家业的年轻嫡长子。
就时非晚这条件——
简直就是上天护佑!
而且听说那玉锦为人并不差。
想着时老爹就觉刘氏实在是大气贤惠。亏得他之前还差点误会了她。
不过,刘氏这般或许也有因为听雨而对非晚存着歉意的缘故。但她能如此为非晚如此着想实有大家主母的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