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伯府!
时满墨乃为建安伯府庶出六子,只他从小县官做起直至升到知州,任职地也一直没有离开过泠州。建安伯府如今建安伯以及建安伯老夫人尚在,是还没有分家的。
时满墨一家家眷往年每年都是有领着回京探过亲的。
当然,除了时非晚!
“大姑娘在想什么?”
流衣这会儿坐在马车左侧,瞧时非晚一路行车过来一直凝着眉,便问。
“我在想,如今嫁不成玉府了,那大夫人真就这般清闲下来不准备生事了?”时非晚似笑非笑。
刘氏当初给她谋玉家的亲,就是为了挖坑来着。如今坑没如愿跳成,她还要跟着回京都了,泠州诗会那事便一直会是时听雨的隐患。
可这阵子她竟很少再寻她的麻烦。
“不正常的。”时非晚突然笑。
“妈呀。”结果麦丫就是在这时接了一句,然后竟是指着窗外道:“前头的其他马车呢?”
时家一行这般多的人,一辆马车自然不够。时非晚这原配所处的嫡女本应该在时满墨的马车后边的。可行着行着马车便落了后。
眼下……这岂只是落后了一点点?前方时家其他人的马车影子都见不着了。
时非晚猛地拿出一把不知何时备好的匕首来:“等着,要出事了!”
果不其然……
眼下这走的恰是山道。铺天盖地的暗箭,竟突然地,自上边斜山方向往下射来。
同时,无数山石从上滚落,直往下而砸。
“啊……”
麦丫流衣登时大叫。外头驾马的马夫以及各骑马护送的时府护卫们一怔,立马扬声道:“保护大姑娘……”
可惜……
这么一句后他们便没了然后了。竟是中箭的中箭,被山石砸中的则摔下了悬崖。一个眨眼的功夫,十名护卫竟已全部没命。
可麦丫流衣将小女子却是发现,此刻她们竟安然无恙的被大姑娘扯出了马车,然后还被乱扯着……躲开了所有的暗箭。
一怔之际,便已见大姑娘手中多了一根长锁链,然后竟如游蛇似的在地上一扫,便带起数十根地上的暗箭来。
再一甩,链中的箭便被狠甩了出去。
“啊……”几乎是在瞬间,斜坡林中传出了男人们一声声的惨叫声。
时非晚却是不停,又扫了一些箭,一边往林中甩去,一边护着麦丫跟流衣躲着暗箭。
不一会儿,斜坡林中便有十来位土匪似的男汉冲了出来。正是方才射箭之人。此时他们一个个或执大刀,或握长剑,一见时非晚,便纷纷砍来。
“这臭娘们,竟然会武!”
只这群大汉很快才发现,这位姑娘,可不单单只是“会武”而已。
选择近身搏杀,他们,便也真正近了阎王。
时非晚将流衣麦丫甩开,手上一握匕首,那双清眸轻一抬起,已是瞬间变寒:森然冷酷,杀气凛凛!
这是完全属于那位最年轻女上校的眸子!
她不会剑。可若是短刀在手,那么这些人……
“啊……”
接连着……
男人的惨叫声,几乎没有任何间隙的一声连着一声响起。
麦丫流衣瘫软在地,此刻早已经被惊得唇无血色,彻底傻眼。
那……那……那个游鱼般伶俐的身影,手起刀落,落刀人死,人死无波……是……是她们家的大……姑娘?
“前头再行一段路程是驿站,想来时府的马车会在那里歇停上一会。你们直接跑一路,送信!便问老爹今儿这事……他怎么看?还有,记着,我是被一路过的大侠救了。”
时非晚动作不停却是一边扬高声音吩咐麦丫流衣。
“啊……啊?”两小丫头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姑……姑娘……”
“不用管我,快去!”
时非晚此番杀气腾腾时一声吼,两小丫头这会儿是直接被她给吓跑了,立马听话的往前方跑去……
时非晚其实料着刘氏有心让自己回不了京。可也没想到她竟又大起了胆子用了这买凶杀人的活。
此次,马车愈行愈慢,脱离了原时家的队伍,只可能是家中主母暗中安排。所以主谋……
时非晚原也不是没发现异状。可她不配合,这“狐狸尾巴”又怎能露出来。
她这厢很有自信,倒也的确没多会儿地上已只见尸体,四周恢复了一片安静祥和。
时非晚想着安全了,这便干脆坐下来等了。哪想此时……她忽听得后头不远处,一声重重的呼叫声传来:
“保护擎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