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是彻底信了那擎王世子克女人的传闻了。这个男人太可怕太坏了。她此时身子往后移着,已是恨不得立马就离得岑隐十万八千里远。
“母妃,人家不乐意,咱擎王府怎能逼迫良家女子呢。”
岑隐轻一笑,这才缓缓抬头看向了擎王妃。
擎王妃此刻捂着嘴目光在五姑娘跟岑隐之间游移,眼中神色已由一开始的震惊转为了惊疑,然后,就是揣测了……这……他不认识她?
若五姑娘真是那黑衣女子,依岑隐那夜里对她的态度,以及亲自承认了瞧上了她的话语,便是不想现在要侧妃,也不当如此待她。可方才那彼此之间看陌生人般的眼神分明就在说明着……
“阿隐以前没有见过五姑娘吗?”擎王妃若有所思中。
“母妃真是好笑,我怎会认识这种丑女。”岑隐回。
“……”那言语恶毒得,让时非晚都觉得肌肉有些发抖。
“你——”
如此般的羞辱终于让时家的人坐立不住了。
“擎王世子这是何意?擎王府便是权势滔天,这也是圣上的天下。世子不请自来,又是故伤我时家闺女,又是背信辱我时家脸面,世子当真以为建安伯府无人了么?”
建安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消化作用后,终于已是意识到眼前是真进行着如此难以想象的一幕。他心神便也定了下来,当即也不会去挽回什么了,只立马怒声说道:
“世子今日若是不给个交待,明日陛下必会收到弹劾的奏章。”
“伯爷随意。”哪想岑隐却是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你——”
“方才过来时,恰好的就撞见了贵府的五姑娘自己摔了,这本是你们时家的事,与本世子无关。可她却偏偏使了个苦肉计欺骗我母妃,借我母妃的公正之心去欺无辜之人,以满足她自己的私利。致使我擎王府大失颜面不说,主持正义之举却反成了是非不分之行。贵府欺骗利用我母妃在先,若是有脸捅到陛下面前,随意。”
岑隐却又说道。
“……”
“反正,伯爷要脸,本世子向来不要脸。”
“……”建安伯一大堆正义凛然的言辞在听到这时瞬间就卡在了喉口,憋红着脸色再也说不出几句话来。方才五姑娘他……竟然看到了?如此说得好像是他们时家先错了似的。
而且这终究是丑事,聘礼送进来又被收回去,捅到陛下面前事情越闹越大只会让时家更加被人嗤笑。
“王妃——”建安伯怒冲冲的转头又看向擎王妃,“擎王府这是何意?是将建安伯府当成猴耍么哼!便不说这伤人之事,就说那侧妃的事……”
“老伯爷,咱这……”擎王妃此时也是一脸的歉意。正想着要如何解释时,却听岑隐突然嗤笑了声,道:
“伯爷,你们时家是想耍我们擎王府么?先前应下擎王府的是你们,如今贵府的五姑娘却又称打死她都不应了。贵府此举,将擎王府的脸面置于何地?”
“你——”
“五姑娘,本世子有意迎你为世子侧妃,你可是愿意?”岑隐眯着眸子却又看向了那几乎快被自己脑子里各种“会不会马上就会被克死”之类的猜疑给吓晕过去的五姑娘。五姑娘一听几乎癫狂的忙道:
“我……我不要进。母亲,祖父,我不去擎王府……我,我其实一开始就不想进的,我怕……”
五姑娘拼命的摇晃起脑袋来。是,她一开始也是害怕的。要不是擎王妃对她好的感觉实在是太让她舍不得了,以及原有那“拿时非晚挡煞”的措施,她原也是不敢接受的。
“哼!既如此,那便罢了。省得老伯爷号召言官弹劾本世子强抢良家姑娘。这大楚是陛下的大楚,可容不得任何人仗势欺人。建安伯府不乐意,我们擎王府可不敢勉强。”岑隐冷声接着说了一通,又道:“母妃,既如此,今儿咱可是来错地方了,且回吧。”
说罢,岑隐已是命令大伙撤离。
时家的人一张张脸此时几乎已经憋到了惨红,心底满腔委屈却是偏不知如何斥责才行。
这这这……太无耻了!
便连时非晚这素来也有些厚颜无耻的,此时都瞧得有些傻目了。她总算是知道为何岑隐那么坏还能活到今天了。
时非晚沉寂着,正脑补着岑隐那张脸的脸皮能有多厚时,那人却似有察觉似的,本要离开的步子竟是突然一顿又转过了身来:
“七姑娘。”
时非晚突然听到岑隐的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