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么?姑娘便是再不愿嫁,也不能抗旨不遵。”
“我是不能抗旨不遵,也没能力挣脱。不过……可不代表某些人也完全无望。”时非晚眯着眸,手指轻轻敲动着腿侧,忽地答了句。
“某些人?”流衣一怔,“姑娘指的是……”
“卢子瑶!”时非晚突然砸下三个字。
流衣瞬间傻滞。
“姑娘,姑娘……”
等她反应过来时,时非晚已经走到前边去了。流衣眨了眨眼,立马跟上。
“姑娘说的这卢子瑶是……天成郡主?”流衣揉着耳朵。
“她喜欢岑隐。”
时非晚忽地来了一句。
“啊?”
“上次入京都,她本是好好的,偏巧,下船回府后便立马倒下了。而且,我还由此背上了一个罪名。
卢子瑶中毒若是真,她昏迷不醒时,太医判定时便会询问:她吃过什么。
在船上时伺候她的婢女,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基于后来发生的种种,她们的答案必然是说:她服过我开的药膳。
后来他们敬王府可是直接称:太医验过后,说那方子,并不适合卢子瑶的身体。
他说的不是方子有毒,而是卢子瑶长期服了别的药,那张药膳方子并不适合她个人的身体。
外婆手上也有一模一样的方子,若有人要让我当替罪羊,刻意篡改我方子的法子根本行不通。所以,那太医的用词只是,‘不适合’,并非方子有毒。
我可不信那方子会‘不适合’。此言,便只能是那太医说谎了。
他不会无顾说谎,便只可能是凶手的帮手。
可,京都的人最先并不知晓我,更不会知晓她食过我的药膳。便是跟她真有仇的,给她下了毒。这‘替罪羊’,也万不会找到我身上来,更不会恰恰好就派了个帮手太医去促成此事。因为他们事先——不知我,不知药膳。”
“姑娘是说,凶手只可能是早就知道天成郡主恰恰服过姑娘药膳的。所以才可能顺水推舟,让姑娘当这替罪羊?
可是,一开始就知道药膳的,除了天成郡主外,那不就……只有在船上时照顾她的那些下人了。她是在回到敬王府才出的事,下毒的便不会是白老夫人跟海老夫人的人。那这……岂不只能是她自己身边的嬷嬷婢子了?”
“是。”时非晚竟应了声。
“难道是她身边的人中,出了叛徒,给她下了毒,然后与太医勾结,顺便将这罪推给了姑娘来顶?”流衣觉得依姑娘之言,这应就是答案了。
“不。”哪想时非晚摇摇头,淡淡的道:“我倒更倾向于,她的人中没有出叛徒,她们仍旧是为其主子做事。”
“但她们的主子不就是……”流衣还没说完,神情忽地一滞。接着,才缓缓的补完了最后四个字,“天成郡主……”
时非晚忽地冷笑了下。
“姑娘……”
“其实,这不过就一出自导自演的戏码罢了。若只是为寻个替罪羊而已,当初哪用得着在京都大传谣言。
以前那些关于我害了天成郡主的谣言,流传速度那么快,只可能是有人故意操作过的结果。所以,这凶手哪里只是为了寻一个替罪羊?她针对的对象,也包括了我。
若不过是出了叛徒,这叛徒的背后另有其主,我倒着实想不通……是谁?又是为了什么。
当初我对建安伯府的人说,是有人要通过我侮建安伯府的名声,想断了八妹妹皇子妃的路罢了。他们倒是信了七八分。
可是……卢子瑶今天醒了。别说死掉了,她既没有长年昏迷不醒,也没有醒后中风残疾或什么的,她安安好好的。
你说,既然要下毒,怎么就不直接毒死她。难道,冒这么大的险做这种事,就只是为了兜一圈毁一下我的名声吗?我寻思着建安伯府还有我,完全没那么大的面子让人就为了毁一名声去煞费苦心的花这么大的气力吧。”
“姑娘……”
“排除这个,且又是她自己的人下的毒,你说,还剩下有什么可能?”
“可天成郡主她更没有理由……”
“若是她中意岑隐呢……”时非晚这句更吓唬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