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时非晚这一看,咳得更厉害了。
但她也没混乱到成傻子的地步。最起码这会儿已是忙扯出了一条手帕来,胡乱的给岑隐擦拭了起来。
“这是阿晚的么?”
岑隐瞅着时非晚的帕子,忽地抽着嘴角莫名其妙来了一句。
手帕这种东西男女都是用的。不过岑隐这位爷却是从不携带。而时非晚手里的这条帕子秀美精致的不像话。
岑隐想着方才时非晚喝水的样子,又见她此时一身农女的穿着,头发也没怎么理有些散乱随意。他不知怎地就觉得那条秀美精致的手帕被她拿着实在违和得很。
他竟有种时非晚是不会有这么精致东西的错觉!
“啊?你问这个?”时非晚甩甩帕子,“这是流衣的。回来时她见我流了汗,拿给我擦汗的。我就……”
一个丫鬟的帕子……
时非晚这话还没完全说完呢,忽地就感觉手一麻。再接着,就见岑隐袖子轻一挥,一甩,她手里的帕子便飞了。
“世子,你做什么?”这会时非晚总算自然了几分。立马想起身捡帕子。
只岑隐却是将她揽了回来,忙道:“那条脏了,阿晚到时候送给你那小丫鬟一条便是。”
他知时非晚思想奇葩。也不说那种一个丫鬟东西不要了就不要了之类的话。
“还是不要……”
手帕什么的的确不重要,时非晚这会纯粹想找个借口走开。
“阿晚以前在与世隔绝的地方住过吗?”
岑隐这会哪会瞧不出时非晚的不自在。他也只当女子一般面皮都还是薄,便忙换了个不谈男女之事的话题。
果然,时非晚这下又乖乖的没动了。注意力完全因他这话而转移,忙道:“世子为何如此问?”
“总觉得,阿晚去过什么地方。”岑隐很认真的猜:“是不是阿晚幼时在乡下,误入了什么与世隔绝的山里,然后……你其实是在那里长大的。后来才重新走了出来。但这秘密不被人所知?”
岑隐此言可不是开开玩笑而已。他是真这么认为过。与她认识也有一阵了,已经不难看出这女子脑子里装的很多东西与任何人都不同了。
这大楚没有田园诗人陶潜的《桃花源记》。但民间倒也有不少类似于此类的有关于世外桃源的故事。
显然,岑隐深受其害!
“这……”时非晚眸光略异的眨了眨,“世子可以这么想。”
让岑隐忽一震的是,时非晚竟没有反驳!
而且这一瞬间的反应,倒好像是……被他说中了……
“……”
这下岑隐反而噎了,定定的看着时非晚,一时彻底失了神……
“咚咚咚……”
直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岑隐才回过了神来。只是再看时非晚时,他眼底竟已是多了几分探究的味道。
“姑娘,掌柜的送了几套衣服来,拿给姑娘挑选。”
门外,流衣的声音在响。
“进来。”
时非晚还没开口,岑隐就率先应了句。
砰……
门开,流衣跟麦丫抱着一些衣服进来时,恰好就见时非晚竟坐在岑隐身上。岑隐的容颜也不见往前威严,竟有着一股别样的柔和,一手环着时非晚,一手正又给时非晚重新倒起了水。
“姑娘,掌柜说,让你试试看。”
流衣端来的不是什么男士料子。她端的是女子成衣。
她也不是傻的。时非晚要送寿礼,自然是不能提前让世子知晓了。所以方才已是跑去前边跟掌柜的叮嘱了。又给时非晚挑了许多的衣服来。
反正,时非晚这身农妇装,是不合适穿着回去的。
“放下,你们出去。”
但两丫头这会倒完全没想到,姑娘还没出声,擎王世子对着他们又是一声命令。
“啊?”
倒是麦丫这不怕死的啊了声。
而后没脑子的,当下竟就转了身片刻没犹豫的就离开了。而流衣……她本还有想等姑娘开口的心的。
可岑隐方才那声却多是对着她的。而且语气里一股子冷杀意。流衣到底还是怕的。自打……姑娘出事后,她就知道这个世子虽没行动,但已是恨不得杀了她了。因为断桥那天是她在姑娘面前伺候的。
可落水,她都还活着,但自家姑娘却……
想着,流衣身子一哆嗦已是管不住腿的也忙退了出去。她以后还想伺候姑娘,可不能让这位世子看自己更加不顺眼一个冲动真将她给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