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便不见了!”岑隐冷冰冰的又说了一句,“也不用去查他们的下落了。”
“世子,据其他传来的调查消息,劫慧安县主的很可能是……以前做土匪的一伙人。他们是匪,我们……”
“一样,也不用追!”
岑隐沉声道。
这话,让阿石彻底愣住了。
前一刻,他想着世子说不查不追了,莫不是因为想着他们从河里救下了慧安县主?
可就算这事他不追究了。但一扯上土匪……世子也一定会有剿匪之心才对。依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会饶过?
“阿晚留着他们有用!”
岑隐却是忽低低的说了句。
这句,也不知是对阿石说的,还是他自己琢磨着什么在自言自语,他的眸光此时瞧着,也愈发的深邃难测。
阿石听到了,却是更愣了。
而若是时非晚此时听到,怕也同样会一愣。
她一直对岑隐说的是“她感激他们,所以不忍杀自己的救命恩人”。然而,岑隐刚刚的陈述,不是“阿晚想放过他们”,而是——
“阿晚留着他们有用!”
留着他们有用!
这话,时非晚可从未对岑隐说过!
“世子。”阿石本还想着岑隐还会再说些什么或是下别的指令的。
可岑隐说了这一句“阿晚留着他们有用”后,便似陷入了某种沉思中似的。阿石的这一唤,他也没有听见,只是目光幽深的瞧着一处。
阿石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忍不住打量了一眼岑隐。
却是发现世子的神色此时实在是奇怪得很?他抬头时,恰好见岑隐抬手轻抚了下嘴,而后便“发病”了似的,竟是突然笑了笑。
可这笑中,阿石却又觉得也并不是那么轻松。最起码此时他觉得世子的双眼瞧着反倒是慑人的,可怕的,还有……落寞与无奈的……
这是?因为慧安县主么?
可世子跟慧安县主刚刚发生了什么,能让世子的情绪如此之——
诡异!
他原还想着,世子去见县主后。县主再回来时,要么会高兴得疯了似的,要么会失落得也跟疯了似的呢。
而若是前者,便可以猜出县主的态度必然还不错。后者的话……想来县主又是持各种“拒绝”态度。
然而,此时岑隐的神情……却都不是!
他好像,既有愉悦,又似受了许多种的伤害似的,也是有着很重的失落在的。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无论是哪种,世子都有些失魂落魄!
“世子……”阿石忍不住又唤了声。
但岑隐仍旧没听到,仍旧没回应。
“阿隐,你想撞马自尽吗?”
恰好是这时,反倒是阿石忽地吓了一大跳。因为他后头,突然传来了一道凉冰冰的声音。
转头,一看——
“大公子!”阿石已是连忙唤道。
原来,竟是擎王府的大公子这会不知从哪里而来。骑着一匹马,突然在这途中碰到了岑隐。
岑止老远就瞧见自家那傻二弟站在街上发着愣,丢魂了似的。
岑隐下一秒还不回神的话,岑止打算直接撞上去。
“大哥?”
但隐大爷命还算大,回神了,“大哥怎会在这?”
“和二弟有缘。”岑止答。
“……”若依平时,岑隐会想揍这人的。但这会儿他心事重,却是无心。
“弟妹找回来了?”岑止瞧了他一眼,眯着眸子忽问。
“嗯。”
“安全就好。”岑止说,“父王母妃可也担心坏了。”
“……”岑隐没吭声。
“她亲你了?”结果岑止突然一鸣惊人的来了一句。
“……”阿石差点栽倒在地。
阿石脸一黑,深知自己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已是立马走远了去。
“大哥!”岑隐也万没想到,某个病秧子突然来了这么不着边际的一句。
“你脸跟猴屁股似的。不是她亲你了,难不成阿隐霸王硬上弓了?”岑止越说做不像话。
“大哥一个断袖懂什么!”岑隐脸已经更似“红屁股”了。
“不懂?”岑止却是高深莫测的一笑,一副蔑视之态,又道:“宫宴赐婚那天晚上,回府后,大半夜的,你乐得跟个傻子似的,钻来我房间悄悄跟我说,她让你亲了抱了,你可还记得:我是如何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