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天醒来之时,流衣却是带了一个人进时非晚的房间,道:
“姑娘,这是白府送来的新丫鬟。”
“姑娘。”
那被领进来的“新丫鬟”忙给时非晚行起了礼,“请姑娘赐名。”
时非晚抬头望了过去。
这其实哪是什么“新丫鬟”,这就是昨夜的萍姐。昨天她打发萍姐再忍受一夜,白天再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来寻自己。
其他土匪在外,萍姐是危险的。暂时留在时非晚身边是她最好的去处。所以,这是时非晚自己提议她今儿入时府的。
萍姐年纪其实也就二十多岁,是个大美人胚子,丫鬟中鲜少有容貌那么出色的。
时非晚却无所谓,道:“以后就叫阿萍。等时候合适了,我一定送你回去。”
“谢谢姑娘。”
阿萍欣喜若狂。可头次在贵人府中伺候,她也实在局促不安。忙环视着有没有什么事可以做的。却是见此时时非晚直接走到了桌前,拿着什么东西绣了起来。
“你女工如何?”
“姑娘,我最拿手的就是女工。”
“那帮把手。”
“是。”
接下来的几天,时非晚就是在做绣品中度过的。
奇怪的是,李氏竟然真的一直没有来找她。这让时非晚越来越相信岑止那天过来是真给自己解围了。
同时,那退婚圣旨却也一直没有落下来。这让时非晚心中的滋味十分的奇怪。
当然做绣品的这些天,她也没忘了正事。为了兑现给徐凯的承诺,留住沐熙的命之类,时非晚写了一封信捎给擎王府——
不过却是偷捎给岑止这位大公子的!
一晃眼的……
又是好些天过去了。
而这一天,就是岑隐寿辰之日。
时非晚早几天就接到消息说,岑隐这次寿宴扩大了。原来是准备只是家中几人过过,邀一些稍有点关系的办个小宴的,可不知怎么地,擎王府突然将宴会办大了,邀请人数扩了好几倍。
“姑娘,这衣服真好看,擎王世子收到后保准喜欢。”
阿萍不知时非晚跟岑隐如今的尴尬关系,这会儿一边折叠着终于已经缝制好了的衣服,一边开心的说道:
时非晚此时正坐在梳妆台前,听此只是闪了闪眼,未答。问起了旁边给她梳头的流衣,道:“时听雪怎么样了?”
时听雪其实七天前就被带回时府了。毕竟,让她消失太久的话怕是要被时府其他人发现了。
当然,为了怕她说出自己的秘密,时非晚也不会随意就放她走。所以便取了时听雪的兜衣,荷包做胁,告诉她敢乱嚼舌根便告诉全世界她被男子如何如何了,毁了她的姻缘之类的。
除此之外,还吓唬了她给她灌了毒药,不听话就不给她解药此类的。
那小少女坏心虽有,可到底年纪小经不住吓。在坟山待了几天后还没疯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现在见到时非晚就跟老鼠见猫似的,她是真的不敢乱说半句话了。
更别提再跟时非晚做对了。
“姑娘,她身子这两天好了一点点。今儿个都准备去擎王府参加寿宴了。她不想去,可伯夫人说今儿时家所有嫡女都要去。姑娘放心,她绝不敢乱说话的。”
“倒不是怕她,只是问问。”时非晚道:“河天风呢?”
离时非晚去山洞的那一晚可已经过去许久了。河天风现在还没饿死,只能说明,他们后来,其实还是选择了签契约了。
这倒不是说他们怕死,而是真的担心剩下的弟兄们罢了。
而且签字容易,可不代表他们真就服时非晚为主了。
不然也不会在签字之后,什么表态也懒得给时非晚捎过来一句了。
不过时非晚此时也不急着用他们,只是让人先将他们给看守了起来。
至于剩下一件重要的事——丑婆!
时非晚这些天也查到了结果。
泠州乡下是真的出过事,李氏真派人去查过丑婆以及抓过丑婆。
事情李氏应该查到了许多,可其实,丑婆并没有落在她手中。丑婆逃了!虽不知用了什么原因,可她是真逃了!
不过是落下了一簪子,落到了李氏手中罢了。
所以李氏那天……其实也就是在吓唬时非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