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并没有出什么事!
时非晚的反应出奇意料的快。一挑长矛,闪了过去。随即一个利落的翻转身,身子竟是瞬间蹿到了护卫跟前。
手中长矛一落,她袖中一把匕首挥了出来,快如闪电的,不待那护卫反应过来,手中匕首竟就已经……直接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下去!”
护卫一惊,时非晚却是一个冷眼朝他吩咐了声。然后,不顾护卫愕然的神情,直接粗鲁的一踹,便将那护卫踹远了去。
随后,她轻轻昂头,朝岑隐方向站着的其他七名护卫看了去:
“一起上!”时非晚冷声吩咐。
“……”护卫们瞪着眼,眼底惊涛骇浪。
“一起上。”岑隐这时重复命令了句。
世子爷开口,护卫们心中再骇也不敢耽搁。于是,七人一蹬腿,便齐齐亮出了兵器,直接朝时非晚砍了去。
这样的架势,香药跟丁香简直吓得快栽倒在地。
然而——
依旧没有出事!
女子手中仍旧紧握着匕首。第一个冲上时,她腰往后一弯,脚步一划,像是鞋上有滚轮似的,竟是直接就从地上划过不短的距离便蹭到了一护卫跟前来。
没有用轻功……但加持了一点点的内力,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被近身的护卫有些轻敌。立马反应过来后,速度并未有平时那么快。
他正准备闪过再出击时,却是立马就反应过来:慢了!
是的!慢了!时非晚的匕首此时已经落在了他的胸口处,刺破他的衣服,直抵他的肌肉……尽管,未曾直接刺破进去。
“你死了!”
女子丢下冰冷的一声,连护卫的反应也没看,便又迅速抽回了匕首去,很快目标锁定在了其他六位之上。
“……”
方才知自己已出局了的护卫呢?
这会反应过来,惊傻着脸忙往后退去。目光却是一眨也不眨的专注在时非晚身上。
时非晚,此时已经跟另外六名护卫战斗在了一起。
护卫们没有之前的轻敌了,又是六名齐齐相护。时非晚这种一刀致命自然没有了,近身也不再容易。
然而……
那以前也感受过时非晚一些招式的岑隐,却是很快就可以肯定:这六人齐上,也远不是时非晚的对手!
对!是远不是!
他以往估计过时非晚的实力。在此之前他心底就估量着时非晚能胜。可因知内力差距以及时非晚不擅长兵器的缘故,却也推测着她不会赢得太轻松。
而现在呢……岑隐低估时非晚了,她分明是轻松的!
手中匕首还在,可是忽地,她一个弯身捡起了地上的长矛。竟是华丽丽的,又来了一场长兵器作战。
时非晚不擅剑,不擅长矛。
可此时,最起码与她交战的护卫们,完全感觉不出她是不会长矛的。而事实上……也确实是时非晚现在会了!
这阵子,她待在伯府,计划着未来之时,也用心开始练起了长兵器来。
她本身速度就胜过许多一般内力的,加之如今也有了那么一丁点内力,速度再提升,长兵器之下适合一对多。此一战下来……
没过多会儿,六名护卫纷纷被挑翻在地。
“世……世子……”
一共八人,八名护卫表情各种惊骇之时,脸红得滴血似的便纷纷转头羞愧的看向了岑隐。
“阿晚进步了。”
岑隐站在一颗梧桐树下,静寂中,目光落在前方的红衣女子身上,忽地说道。
“世子之前不是问我想要什么吗?”
时非晚手执长矛立在前方,目光也朝岑隐看过来:“这就是我想要的。”
“……”岑隐静静的看着她。
“我念书十几载,习武十几载,不是用来荒废,或用其来吸引男子的目光以及争宠的!”
“……”岑隐仍旧静静的看着她,未出声。
“世子很好,我不厌世子,擎王府有麻烦,我也不厌麻烦。可是……这么一方寸之地,困之一世,一生所学只能荒废无以得用,外头无数只眼睛盯着,每日需谨言慎行,扭曲本性装得端庄大方。
世子将来还会有无数姬妾,我不屑争之,可那时世子是我唯一的倚仗,若不争,一个只能倚靠男子的深府之妇,又如何来保障自己不受委屈,日子安生?
因为一个嫁入深府的女妇,没了丈夫的倚靠,她还能做得了什么?
譬如今日……我可以跟世子直言,方才那刺客我识得,她于我有恩,我想救之。
但……我一个闺阁女子,如何能救?
求之于父母,不可能。求之于世子,希望只能寄托于世子,世子不救,希望便全部熄灭,我再无他法。”
“阿晚,我……”
“世子想问我要什么是么?我告诉世子,我无安全感!
所以我想要某天,我之所学无需遮遮掩掩,我想用时能得以用。我想要某天,我最大的倚仗,不再是父母家世,不再是丈夫公婆,而是——
我自己!
有人辱我骂我,欺我算计我,我不必借助任何人可直接相抗,我想做一些想做的事时,无需再顾及自己闺阁女或深宅妇的身份而小心翼翼。我想救人,我自己可救,我想要什么,不必任何男子相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