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非晚接着又指了一些位置。
太医再次验完之后,时非晚又道:“我再指出一些别的地方,太医再仔细验验。”
“好。”
接着,时非晚又指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两**验全部完成后,常太医的神色愈来愈复杂。
“拿给朕看看。”
不等常太医自己禀报,楚皇这时已经迫不及待的直接对着说道。
常太医的手上这会儿有一张纸。纸上写的正是他刚刚的查验结果。
“是。”常太医忙点头,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楚皇。
楚皇低头,很快便匆匆看了一遍。
其他人这会儿则是面面相觑着,再次开始在心中揣摩起来。
楚皇再次抬起头时,手中纸上的文字他已经全部看完了。一旁的太后也要看,楚皇便又将东西让人转递给他太后。而自己,则是轻飘飘的看向了时非晚:
“慧安县主!”
“臣女在!”
“你想用这张单子告诉朕什么?”
楚皇问。
尽管他心底已经猜到了时非晚想说的东西了。
“皇上。”时非晚眨了下眼,答:“太医第一次查,区别缝线跟布料。此,可以明确得出一条结论:要浸泡毒,凶手只在缝线上做了手脚。而布料,是干净没问题的。”
“嗯。”楚皇点点头。
“但是,也不是所有的缝线都有问题。”
“嗯。”楚皇点头。
常太医的某一组缝线的数据记录里,的确也是干净那。
“太医方才第二次跟第三次再查,查的都是缝线。臣女后来想让太医区别的,正是这些缝线。
布料没问题。但缝线与缝线之间,同样有着区别。
臣女缝制这件衣服的缝线来源,并不完全是相同的。一部分是跟布料一块儿,是玉家商铺中赠送的。布料干净,这一部分的缝线,也是干净的。皇上已经看到了查验数据,的确是如此。
臣女在伯府缝制衣服时,玉家商铺的线用完之后,便吩咐府中丫头去重购了一批来。后来用的缝线,也全是这部分。
臣女还记得,这部分的线用在了衣服的哪些位置处。方才,这些位置上的线常太医也全验了遍。结果是——这些线,是动过手脚的!
所以,衣服中毒的来源,就在于臣女后来新购的缝线!”
“嗯。”楚皇再次点点头,“朕看到了。”
常太医的记录,写得很详细,一眼就能对比出来。
“然而——”
时非晚这才接着又道:“然而,那些干净的缝线与干净的布料之间,又有一极小的区别。”
楚皇看着时非晚,道:“嗯,朕看到了。干净的缝线比干净的布料多了一种药材。”
“且,这种药材,正是那让衣服生成剧毒的最后一种药材!”时非晚抬起头来,终于开始进入最中心:“所以——”
“所以臣女有冤!
所有的人,目光这会儿顿时都往时非晚脸上一扫。
“皇上,若是臣女想要下毒,怎么会只对一批线做处理?
就算真选择了如此,在处理完后,送出之前,臣女在被动过手脚浸泡过的缝线上,喷洒上最后一种药材使其成为剧毒时,选择喷洒的部位,会是这些有问题的缝线所在之处。”
时非晚一口气说道:
“然而,这些衣服上的最后一种药材,喷洒的位置却是衣服上所有用过缝线的地方。
这说明,给这衣服添上最后一种药材的那人,拿到衣服后,知道毒被处理在缝线上,可他不知这件衣服,具体是哪些部位用了那些有问题的缝线。
因为不知,所以他注入最后一种药材时,他没有错过任何有线的地方。
皇上,试想,若是臣女下毒,臣女——
臣女分的清衣服上哪些缝线干净,哪些缝线有问题,那么,为何要多此一举的在干净的缝线上同样注入最后一种药材?”
时非晚说到这言一止,竟是将目光再次直接投向了楚皇。
她此意,算是直接将那凶手的下毒过程说了遍。那罪魁祸首——
第一步,先是设计着,让一批有问题的线落入了她时非晚的手中进行嫁祸第一步。
第二步,等她缝制好衣服送至擎王府时,他再想办法拿到衣服,给衣服添上了最后一种药材使衣服含上剧毒。
然而在此步骤进行时,那人因不知时非晚具体在衣服的哪些地方用了那些有问题的线,所以,他对所有的线都进行了第二步。
时非晚之意就是:这第二步若是她所为,她没有理由在干净的缝线上也进行第二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