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非晚接过,也不嫌晦气还真吃了起来。
“还真敢吃呢?你到底是不是个女子?”沐熙却愣了愣。过后自己也坐了下来,搭起了火架似乎准备烤那鲜鱼。
“我问你,外边如何?”时非晚又问。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告诉你。”沐熙懒洋洋的道。
“幼稚!”时非晚无语,“你想问什么?”
“你真有未婚夫?”
“……”时非晚愕,“你就想问这个?”
“嗯。”
“有!”
“当真?那他叫什么?”
“我不必告诉你。”
“那他是个怎样的人?
“你问这些做何?””
时非晚答。说话间脑子里涌过了岑隐的面容,心中一悸,眼底浮动着思念,接着,便似自喃般缓缓答了句:“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
“……”沐熙接着却没下文了,视线落在了时非晚的眼睛上。
周围不知怎地竟诡异的静了那么片刻。
“娘子关失守了。”
沐熙过后又说话了,终于回到了正题上。似乎之前他没问过那些问题般。
“那金州呢?”
“还在打。”沐熙道:“蛮子攻破了娘子关,过后便直接奔金州城门而去,如今金州还在打。我刚跑回去碰到了一个暗中勘察敌情的斥候。斥候说,呼延炅带了整整二十多万人马。”
“二十多万?”时非晚瞪大了眼,“这么多吗?可是分了队,过娘子关从北门,跟过洛州从东门,双面夹攻的金州?”
“不是。”沐熙却摇了摇头,道:“蛮子只通过潞州南下,攻了金州北城门。”
“……”
时非晚略讶。
“金州北接潞州,东接洛州,这两城如今都是蛮子的地盘。呼延炅怎么不同时攻北门跟东门呢,他怎么不双面围城。”
沐熙此时正挠头,“不过,北边城防确实没有东边强,比东边好打。集中兵力攻北门倒也不是不可。”
“那二十万兵,可是从洛州调兵了?”时非晚沉思着,又问。
呼延炅此次南下进攻大楚,起码领了五十万的兵马。只如今他已攻下了三城。
三个城池,也是需要分出守兵驻守的。潞州易守,大抵留了七八万守兵,济州那等大城应留了十万,洛州不是个好防守的城池,应也留了十万。
那么,他若还能调二十万兵马,集中攻北门,也就是说之前攻洛州时多余的兵马如今全都被他调回了潞州。
他是在潞州集合二十万兵马后,再直接南下的金州。
“斥候说是这样。”沐熙道;“看来,呼延炅是非得金州不可了。”
时非晚点点头,没吭声,只却是忽然从身上掏出来了一张地图来。
沐熙见此,也将脑袋凑了过去,道;“你可是会看?”
时非晚手指了指金州东面,道:“我若是呼延炅,若非攻金州,我还是会让东北两面同步。”
沐熙听后回;“这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但呼延炅用兵速来以奇制胜,他的想法若跟大多数人一样,才是少见。”
时非晚应了声,过后却又说起了自己的,道;“金州东边,虽城高池深,看起来不好打。但北边,山路崎岖,又得途径难攻的娘子关,亦没那么好打。
而且,从洛州又调兵回潞州,在潞州集合完兵马,再攻金州。此还需要穿过济州,行很长的远路,耗时又耗力,蛮子实不必如此。最重要的是——”
时非晚说到这,手一划指在了洛州西面;“洛州城浅,尤属西边城防最弱,易攻难守。呼延炅若是直接派兵从洛州西面而出,进攻金州,还可对洛州形成最大的防守。
但他现在这样,将洛州兵马调去那么远的地方。洛州剩余的守军又得分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那么如今的洛州,西边驻守兵力不足,又加上城防弱易攻难守,若这个时候,金州反而出兵,往东进攻洛州。那么——”
“你是说,这个时候,金州可以从东边反出兵,进攻洛州西城门,让他们攻了金州却有丢失洛州之险?”沐熙眉眼上挑。
“对。但若他攻金州时选择东北两面同步,分十万兵马在洛州西边集合,往西进攻金州东面。那么,金州若主动进攻洛州,就会在东面与北戎兵碰上,必是不可取的。北戎若行此举,那么,他们既可对金州形成两面围攻之势,也能对洛州形成防守。”
时非晚回着,眼底涌过一抹疑,又道:“可是他偏偏,将兵力只集中在了北边。”
“蛮子速来狂傲自信,许觉他们守得住洛州。再说,我看他们也根本没有想过,洛州西边会有被攻之险。金州如今自顾不暇,哪个守将,敢有如此胆儿,敢行如此之险招!金州不守,反去进攻洛州。”沐熙听后回道。
“但到底有这样的风险在。”时非晚回。想了想,又问:“金州守将是谁?”
“张铁海。”沐熙道。
“张铁海?”
“对。是个新将,才调任过来不久。听说是今年的武状元。”
“新将……”时非晚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