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猛然间瞧见她被人追杀的那一瞬,这种极致的恐惧感直接升至了峰值!
天知道他当时是以怎样的速度降在她身边的!
天知道拥上她的那一瞬他维持那一刻的理智用了多大的意志!
天知道见她受伤身上一直流血时他被吓成了什么样!
若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在她被救治时让自己出去他就出去的!
他出去得快不是因她赶自己而伤心,他完全是怕耽搁时非晚救治的时间!
总而言之,岑隐先前那所谓的“平静”,全是隐忍至极致才能维持的结果。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整个过程中他心底一直翻滚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而这种惊惧,后怕,不平静——
直到他紧紧拥上时非晚,也仍旧没有消退多少!
他是不可能不进来看她的!要真不来,岑隐觉得自己会被直接吓死憋死在自己房里!他已经用了最大的意志忍到她救治完后!
再忍,再压抑自己,他会被逼疯的!
可是……即便紧紧抱上了人,他还是发现那后怕感并没办法就那么消退。尤其是他喝酒了,脑子一重甚至会怀疑起此刻的真实性来。
“岑隐。”时非晚此时想说些什么。
“晚晚。”只岑隐立马打断了她,“晚晚,不管你还要不要爷,今夜都先不想那些好不好?便当是给爷今夜救你的恩酬,你让爷留在这,陪陪爷好吗?”
岑隐先前抱得小心翼翼的,甚至不敢多亲她一下,是因他怕吵醒了时非晚。而这会儿她已经醒了,岑隐实在是做不到不去亲近。痴迷与思念让他忍不住的翻起半个身子看向了她的正脸,手也轻轻抚在了时非晚的脸侧。
时非晚脸颊唰地一红,立马就想转过身去。只却被岑隐忙按下阻止了。
“让爷多瞧瞧。”岑隐细看着时非晚的脸,手又轻轻抚在了时非晚受伤的部位,道:“可是很疼?”
“不疼。”时非晚回,她已经习惯了。
“怎可能不疼。”岑隐说。
“你怎么会在潞州?”时非晚不想展开伤口的话题,忙道。
“来寻媳妇的。”岑隐道。
说话间他试探性的低了低头,朝着时非晚唇边缓缓靠近。
时非晚脸颊火热,此时满脑子都是他那句“来寻媳妇的”。可这里是潞州啊!时非晚胸腔内翻滚起巨浪来,抬头,直视着岑隐的双眼,见他此时明明想亲自己却又小心翼翼试探的模样,心底不由得一揪,手便缓缓的拥上了岑隐的后腰。
岑隐眼底几乎是瞬间便蹭出了明亮的火光来。头再一低唇便放心的完全覆了下来。只这一覆,岑隐便再也无法自控了,长时间以来埋葬在心底的恐惧、后怕、思念、痴恋,在这一时间得到了释放似的。他的行为已被这几种交织的情感逼到无法自控了。
似乎只有愈来愈重的吸,吮,抱,才能稍稍与这些情绪相抗衡。
于是,埋葬的几种情绪在此一刻释放得愈彻底,岑隐这一吻便愈收不住了。同时时非晚的主动回应,也在加剧着这种疯狂。
于是起初只是因思念等单纯的原因展开的一场吻,不知不觉又变质了,其中渐渐开始参杂上了欲。
岑隐的唇在时非晚似觉呼吸不畅推起他来时移至了她的侧脸上,接着便缓缓往她颈间挪去。时非晚也未阻,干脆闭上了眼放任着他。只感觉到自己身前迎来了一双手时,她还是稍愣了下。
“大了?”岑隐也愣了愣。
“……”时非晚只觉自己脚跟怕都是红的了,咬着牙未回复。心底却也奇怪,她在那样的地方训练,每天还要裹胸,担惊受怕的,怎地还能继续长。
岑隐想到时非晚身上有伤,倒是未去解她的衣衫。只手这时却忍不住的掀开她上衫下摆欲往上探去。时非晚却忙按住了他的手,道:“世子,我困了。”
她可不想被岑隐摸到自己身上还有其他的划痕小疤。
岑隐闻言手登时顿了住。他有些静不下的重呼吸与热热的身子正表明着他此时正持于何种状态中。
“世子。”只时非晚此时又唤了一声。
岑隐这下忙撤开了手来,唇在她脸颊上又轻轻印了下,过后翻下半个身子立马老实的躺在了时非晚身侧,只是轻轻抱上了她,道:“晚晚是得好好休息,是爷不好,爷自私了,爷不吵了。”
岑隐是真觉得自己大错了,眼底涌过一抹愧。时非晚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可他刚刚……怎地能控制不住一直停不下来。
岑隐后悔着。然他此时倒是停下了,话完时自己也闭上了眼,只时非晚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仍旧未缓下来,紧贴着她的身子简直能将她给烧灼。
“岑隐。”其实时非晚根本就不困,毫无睡意。她也不知怎么地总觉自己像个抢了别人糖果的坏人,一时间竟也愧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