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叫落花。”
时非晚又瞧了她一眼,便想到了流衣跟麦丫,不由得心底一烦,收回了目光来。接着便直接往外走去。
“姑娘,你要去哪?你身上还有伤。”
“无碍,出去看看这儿。”时非晚道。
昨儿受伤后被岑隐带回来时,她几乎是闭着眼的,现还并不知他将自己带来了哪。
“可姑娘……”那叫落花的丫头想劝阻,然时非晚这会儿已掀开门,大步迈了出去。
时非晚不出房还好,一出房,整个人瞬间便不大好了:此地,竟是一处烟花之所!
“姑……姑娘,你还是回房吧,你这般模样,若是被其他男子瞧见……”
侍女小心翼翼的说着。然话还没完时非晚便已自觉转身退往了原她住的雅间的方向。
侍女心中暗喜,这姑娘不难伺候就好!
只时非晚步子却忽然在推开雅间门的一刻停了下来。因着此时里边竟恰好传出了“砰”一声响。
“啊?”落花闻声一愣,立马走至房门口瞧向了里边,“怎么了?”
只她瞧一眼,身子一抖瞳孔竟猛地放大了,膝盖一软瞬间竟就往地上一扑,直接便扑跪在了地上:“世子爷……”
此时,里边正好传出了匆匆的脚步声。
接着,静立在门口的时非晚,没一眨眼的功夫,手竟忽被里边一只大手给抓了住,而后整个人被拉着撞入了一暖暖的怀抱里,被牢牢的抱了住。
“……”
落花噤住声,跪在地上竟是已不敢起身。身子此时明显的发起了抖来,脸上已因方才那一眼,竟就挂满了泪水了。
她是被吓成这般的!
被方才那一眼!
落花是有听闻过岑隐的。她以往甚至还在擎王府侍奉过。对于岑隐,她是有着认知的。
而刚刚那一眼,她瞧见了什么——
她竟瞧见世……世子爷他——
发火了!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峰值盛怒!
否则,她怎会瞧见,世子爷直接一脚踢飞了那房里的桌子!方才那一声响,就是岑隐踢飞桌子的声音!
方才那一眼,她还瞧见了世子爷的眼:那是比之平时可怕上不知多少倍的神情!他眼睛里充胀着红血丝,额上布满着青筋,脸色不正常的胀红,眼底那浓浓的嗜血煞气明显正释放着世子爷那会极想杀人的信息。
落花曾是见过岑隐杀人的!这位爷能被人称为煞主,有一方面的原因便是因他行事的确速来狠辣无情甚至还滥杀。他平时就很可怕不易接近,发火时更是瘆得人腿软,而方才那一眼瞧见的岑隐……却比她以往见过的火气最大时的岑隐,还要瘆人可怕。
落花实不知有什么事惹到了这位煞主,她只知道,她此时很怕……像看见了死神一般的害怕。
“岑隐……”
落花瑟瑟发着抖时,自也是不敢抬头的。只她等了会儿,却是忽然地,听得这片刻的沉寂被打破了。
是那位时姑娘的声音。
时非晚此时还正站在门口。与之落花不同的是,她既无慌也无惧,只是脑袋神情都有些发懵。
此时抱着她的自然是岑隐。她刚刚一走回来,就瞧见岑隐一脚踢飞了桌子,脸色无比之可怕的大步朝自己走了来。而后,她便被他一把往他怀里拉了去。
时非晚此时只觉岑隐心脏打鼓似的狂跳着。她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一边唤了声一边轻推起了他来。
“晚晚方才去哪了?”
许是已意识过来自己让时非晚不舒服了,岑隐忙松开了些手。时非晚见势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只抬头,便听得岑隐瞧着自己问道。
岑隐前一刻有多可怕,时非晚自然瞧见了。那膨胀的青筋,那胀红的红血丝……那是她瞧见的岑隐脸色最差的时候。而此时,岑隐瞧上去似已好了不少,额上缓了,只是额上一颗颗硕大的汗珠正往下落着。
“我,我去透了口气。”时非晚说。
岑隐脸一沉,目光却转瞬看向了落花,“世子妃醒来,为何不来告之爷?”
此言凛冽的寒。
言落,用了十成内劲的一脚,竟就那么直接朝着落花踢了过去——
时非晚眼睛不可思议的一瞪,瞬间便抱上了岑隐……